两人边走边聊,很快来到电影院。
然而眼前景象却让陈郝的心微微一沉。
电影院里虽然排队的观众不少,但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抢着看冯裤子的贺岁片《不见不算》。
《那山那人那狗》无人问津。
李怀注意到陈郝情绪变化,赶忙安慰:
“文艺片还是比不过商业片啊。”
“走,不管别人,咱们买票去看!”
陈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理我明白的,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可我和刘叶都还是学生,没有票房号召力。”
“电影题材也太小众,更没有得到发行公司的重视,宣传不到位。”
“不过能上映,其实已经很好啦~”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文艺片都是这种命啊......”
陈郝正失落的时候,李怀脑海中突然出现大量【未来片段】:
《那山那人那狗》荣获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樱花国家电影奖在内的多个国际大奖!
在樱花上映时,各大院线更是直接爆仓!
票房荣誉双丰收!
李怀直接惊了!
这部电影这么猛的吗?
难道是墙内开花墙外香?
李怀深知【未来片段】是不会骗人的!
于是对这部电影更感兴趣了,决定待会一定要好好欣赏一下。
尤其,李怀正计划下半年筹拍电影《我的野蛮女友》,刚好可以借机学习一下电影拍摄技巧。
想通各种关节后,李怀冲陈郝笑道:
“走吧!买票去!听说你在电影中扮相很漂亮?”
陈郝灵动的眼眸眨了眨,假装生气道:
“难道我现实中不漂亮吗?”
李怀哈哈大笑:“漂亮,陈大美女无时无刻不光彩照人!”
“差点亮瞎我的钛合金眼!”
“哼~贫嘴!”
陈郝脸上喜滋滋,主动挽着李怀的胳膊去买票,然后一起走进放映厅。
放映厅内果然没几个人。
两人就像包场一样,可以随便坐。
陈郝选择困难症:“咱们坐哪?”
李怀指着中间第三排位置:“就那里吧,视野好,看得更清楚。”
两人落座后,电影很快开始。
银幕上画面流转,故事缓缓展开。
李怀看得很认真。
陈郝看的更认真,俏脸紧绷着,大气都不敢喘,像极了等待宣布分数的考生。
别看《那山那人那狗》片名有点土味,内涵却乡而不俗,土而不粗,甚至十分优雅。
整部戏并没有太多人物,出现最多的是男主旁白。
这种风格也是文艺片惯用的手法。
从第一幕开始,李怀就觉察画面唯美到无可挑剔。
桢桢如画!
很干净!
这跟导演霍建起是美术出身有很大关系。
电影是在湘西山区拍摄的,风景优美,给影片增色不少。
特别是霍导专门选择阴雨天拍摄,雾蒙蒙的山和景,整部影片宛如一幅山水画,诗意唯美。
除了自然景色,李怀发现老霍在画面和构图上很考究。
大屏幕上,父亲走在前面时,儿子就走在后面。
儿子走在前面时,父亲就走在后面。
黄狗有时在前,有时落后,始终是一幅温暖和谐的构图。
看起来舒服极了!
除了构图,老霍选演员的眼光也很毒辣!
还是学生的刘叶和陈郝很符合山中孩子气质。
可以说是本色出演。
尤其陈郝,青涩的举止恰好符合山中人未曾见过世面的情形。
电影中父亲的扮演者滕汝俊是老演员了。
演技高超,却不张扬外放。
恍惚间,似乎他就是实打实的山中老父亲。
一抬头、一走路、一开口,朴素,真实!
整个故事没有特别激烈的矛盾冲突。
娓娓道来,不慌不忙。
却被老霍拍的很细腻。
没有刻意煽情的表演,用镜头语言将真实细节展现出来,反倒更打动人心。
送信路上,父子俩必须要走过一条溪水。
父亲本打算挽起裤腿自己蹚过溪水,可儿子这一次却坚持要背父亲过河。
在背上的父亲,回忆起小时候扛着儿子逛街的情景,顿时潸然泪下。
画外音出现:“背得动爹,儿子就长大了。”
父子在风雨楼歇脚。
儿子忙着喝水,突然刮起一阵风,吹跑了几封信。
老父亲说时迟那时快,一改老人缓慢的脚步,跑动起来抢飞起的信封,由于腿患风湿病,他摔跤了。
飞得最远的那封信,被随行的狗子跳起来咬住,父子俩笑了.....
五婆的孙子考上大学后,再也没有回山里来。
五婆因为思念孙子哭瞎了双眼。
父亲每回来送信,都会带一封白纸和一点钱,编造着念一封信给五婆听。
也是给五婆活下去的希望。
长镜头下,儿子忽然明白父亲这趟邮路承载的责任和牵挂。
此后,儿子就要承担起给五婆送信读信的责任......
除了细腻镜头下的感动,最让李怀惊喜的还是陈郝的扮相。
她所饰演的湘西侗族姑娘毫无违和感,美丽大方,直爽善良。
跳起舞来,更是飒爽火辣!
放映结束后。
灯光渐渐亮起,将李怀和陈郝的身影从黑暗中勾勒出来。
李怀脸上洋溢着欣赏与喜悦,毫不吝啬地对着陈郝猛夸:
“你演得真好!简直就是这部电影的白月光!”
陈郝眨着灵动的眼睛,笑意盈盈:
“哦?哪里好?”
李怀嘴角一勾,哄女人的话张口就来:
“人美!心美!舞蹈更美!”
“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棒的舞蹈天赋啊?”
陈郝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娇嗔道:
“你就会说好听的话哄我开心。”
李怀一本正经地摇头,话头一转:“但也有败笔!”
“啊?哪里不好了?”
陈郝惊慌的望向李怀。
李怀郑重的摇头叹息:
“可惜跟你跳舞的是刘叶那小子!”
“他颜值不行啊!”
“要是跟我跳,俊男靓女的,才般配嘛!”
陈郝一愣,随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还伸手轻轻捶了一下李怀胸口:
“我呸!哪有厚着脸皮夸自己的?”
两人笑闹了一阵,走出放映厅。
李怀突然回头问:“对了,这部电影卖出了多少拷贝?”
陈郝脸色一沉,郁闷道:“不太理想,听霍导说只卖了一个。”
“一个?”
李怀闻言,目瞪口呆。
陈郝郁闷地点点头:
“对,就是卖给咱们刚看的这家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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