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否认,赵楠所绘之虾,仿若真龙出渊,令人赞叹不已,即便是赵天风这位领袖人物都口服心服,其余众人见状,自然纷纷致歉,内心深处亦是对赵楠的技艺深感钦佩。
十五人之中,唯有常维新未向赵楠低头认错。常维新素来好强,对于一位晚辈低头认输,对他而言无疑是颜面尽失。
正当常维新欲拂袖而去之际,赵楠忽然开口,“嘿,暂且留步。”
常维新遂扭头望去,却见赵楠于画卷末端以行云流水般的楷书笔触挥毫泼墨,题下了“临摹认输者”五字。
赵楠扫视众人,“各位,请把个人印鉴盖在上面吧。”
“赵楠!”常维新的嗓音陡然增大。
“有何不妥?不愿承认败北?”赵楠嘴角含笑,一副胜利者的傲态。
“常兄,罢了,盖便是了。”书画协会中有识之士劝解常维新。
“维新,认了吧,我们确是技不如人。”同行纷纷相劝。
赵楠的目光紧紧锁定常维新,“阁下可是唤作常维新?”
“何事?”常维新倔强如故,此人性情刚烈,但凡无益之事,决计不愿沾染,尤其面对败北,更是难以接受。
赵楠直言:“那么待会儿,我会在这幅画的末尾注明‘常维新输不起,愤然而去’。”
若赵楠能百分之百地复制这幅作品,并在一日之内将其热度推至顶峰,一旦因此名誉受损,今后在书画界又该如何立足?
然而,倘若拒绝提名,则需按规矩加盖个人印鉴,同样会令声誉蒙尘,这种耻辱将会伴随常维新一生。平日里连点滴亏都不肯吃的他,怎可能轻易妥协。
“你不试一试,我并未同意败北即须盖章。”常维新此刻竟当众耍起了无赖。
“你刚才召唤我过去,就已经默许了我的规则。”赵楠挥手示意门口,并淡笑着言道:“你自便离去,我不勉强。”
听到这番话,常维新一时捉摸不定赵楠的真实意图。
赵天风试图拉住常维新:“维新,还是盖了吧。”
常维新断然回应:“不可能。”
一旁众人纷纷上前劝说,然而常维新的顽固脾气让他们无可奈何。最终,只得逐一上前,在画卷上盖上了自己的印鉴。
直至剩下最后一个,赵楠看向常维新:“你还打算不来盖章吗?”
常维新面色铁青,缓步走向画卷,仿佛已决定采取极端手段——将画卷撕毁!
当他离画作仅一步之遥时,常维新瞬间加速,猛然朝画卷扑去,这一举动,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企图。
“常维新,你胆敢!”全场惊骇。
他竟然敢如此冲动行事,万一毁坏了这幅画作,他又如何负担得起赔偿之责?
而在书画协会内,有人震惊之余,暗藏一抹庆幸之意:留下个人印鉴固然损失名声,但若画作遭撕毁,常维新此举岂非另辟蹊径?
刹那间,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常维新已然逼近画卷。他面容扭曲,狠命一抓,只听“嘶啦”一声,画纸应声裂为两半。
随后,常维新手持破碎的画卷,再度疯狂地撕扯起来……
灵宣纸上如何承载得起一位筑基中期修士的狂暴撕扯,短短十息之间,便已破碎得无法再辨认原形。
赵楠瞬间欲施法制止,然而当他察觉之时,已是不及。
四周之人皆未能预料此变故。
那幅蕴含灵韵的水墨虾图已被撕裂得支离破碎。
常维新面上露出一丝得逞之色,回首望向赵楠,将手中残留的画片,狠狠掷于地面,其目光中似乎在挑衅:你能奈我何?
围观的修士学徒中有小半纷纷起身。
然则,又该如何应对这一局面?
刹那间,现场剑拔弩张的氛围骤然提升。
负责护院的十几位守卫弟子纷纷聚拢而来。
常维新对他们视若无睹,张扬而不屑地拍了拍手,旋即转身离去。
“站住!”赵楠寒声喝止。
毁我丹青之作,岂能让你这般轻易逃脱,莫非以为我赵楠可欺无人乎!
常维新闻声回头,脸上掠过一抹得意之色,反问:“有何贵干?”
“何出此言?”赵楠亦淡漠一笑,“撕了我的画作,你以为便可安然离去不成?”
常维新同样冷笑一声,扫视眼前数十名守卫弟子,毫无惧色:“你们尽管上前一试。”
那份傲慢与自负之态,令在场之人无不侧目。
众守卫弟子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措。
“若有胆量上前一步,我便立刻坐化于此,让他们看看我是真有病因。”常维新嘲讽道:“我年事已高,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能担得起这个责?”
如此话语一出,几十名守卫弟子果真被震慑住。
这位五旬有余的老者身份尊崇,若真出事,责任归属成了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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