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前落下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剑眉冷削,天生不会笑。
“你是谁?来人,给我拿下!”
萧红云吩咐着,又慌张地去扶谢饶。
家丁一拥而上,带着棍棒朝我呼喝而来。
但我不为所动,只冷静地站着,冷眼见男人十招之内解决掉面前的人。
他连剑都没有出鞘,只用剑鞘扫平了一群人,而后朝我望过来。
我绕过他,低睨谢饶:“有些事闹得太难看,对彼此都不好。”
说着蹲下身,替他掸去肩上的灰:“父亲不要总想着,我还是小时候那个无力还击的幼女。”
说完,我不再看这些人一眼,抬步进了府。
“你、你给我从谢府滚出去!”
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会的,没到时候而已。”
回了我的院子,我才抬眼看向跟进来的黑衣男人,将一张巨额银票推过去。
“你们的规矩我懂,这是半年期的酬金,这半年,你归我。”
黑衣人收起银票,吐出一个名字:“周拓。”
前几日那封命风吟连夜送出的信,目的就在于此。
我还是沈妙缇的时候,没少跟各大镖局打过交道。
而由此引申出来别的民间组织,比如杀手,比如私人雇佣,更不在少数。
这些人只认银子不认人,酬劳越多,办事越得力。
我缺这么一柄剑。
周拓就是我往后在京都的剑。
他抱剑立在桌旁,没有表情的脸显得杀意满满:“你说。”
“先替我查两个人,七个月前曾经给赵知近送过一封沈铭手书的人。”
我取过笔,沾了墨,在宣纸上绘出一个轮廓,交给周拓。
这人的脸我曾刻骨铭心,不是别人,是沈妙缇。
周拓作为收钱办事的雇佣,他果真没有多余的疑问。
只在看清画纸上的人后,又扫了我一眼,而后卷起画纸,道:“三天。”
在硕大的京都找人不易,给赵知近送信的人更是已经过了半年之久,三天已经是我没想到的效率了。
“今夜,陪我去个地方吧。”我加了一道安排。
周拓自然没有异议。
风吟端茶进来时,面对周拓露出几分害怕。
对方身上杀气太盛,她一个小丫头害怕也难免。
面对她的欲言又止,我知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关于周拓的来历,关于我要做的事。
但我确实不知如何解释。
总不能跟她说,我不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主子,我回来京都,是为了查清父母与我自己身死的真相。
报仇是我的目的,为此不择手段?
想必方才在谢府门口的场景,已经吓着她了。
我正想着要如何解释,她反倒先开口安慰我:“姑娘若是不想说,可以不必解释,您不要让自己有危险就好。”
她握住我手,掌心因为打萧牧野的那一掌,而微微红肿。
心里苦涩。
无论如何,我也对她吐露不出,谢司遥已经死了的真相。
夜幕很快降临。
我换上一身黑衣,趁着夜色同周拓出了门。
沈家的墓园在城郊,路过时,需要路过沈府。
一年前的灯笼已经完全褪了色,远远看去,如同两盏吊唁用的白灯笼。
朱门已经失了气派,四周都透露着破败。
我收回眼神。
“进去么?”身边的周拓突然出声问。
他没说别的,似乎对我一个谢氏女,面对沈家露出悲伤难言的情绪没有丝毫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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