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分不清谁是谁(1 / 2)

萧牧野和孟冬宁又在水潭边呆了一会。

动静窸窸窣窣,像是萧牧野在给孟冬宁清洗。

而孟冬宁不时的抱怨声传来。

“水好凉。”

“王爷,地上太硬了。”

“司珏什么时候能招来,他护卫不力,王爷应该重新换个护卫。”

“....。”

萧牧野的回答听不清,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没有斥责,只是很平静。

我在睡前摸了摸陆凝也的额头,他一直闭着眼,我的手覆上去时轻蹙了眉。

大约是因为我将氅衣给了亦芷,手冻得冰凉的原因。

但我也已经累极,肩上的伤带着细密的疼,一点点刺激感官。

在亦芷旁边躺下,迟迟没有睡着。

萧牧野那边的动静后来没有了,应该也已经找了地方坐下。

睡不着索性又将今天种种想了一遍。

想到跟陆凝也方才聊的赵知近。

如果我的猜测和怀疑是对的,那封只有孟冬宁见过的信,其实根本不是父亲亲笔的话。

那是不是一切又回到了初点?

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赵家与父母亲之间究竟会有什么 不可调和的东西。

要至于到设计这么大一步棋的地步。

但——刚刚还有被忽略的一点。

假设一切都跟赵知近有关,那他抓走亦芷的目的,到底是为了引陆凝也出来,还是我?

是我的话,那是不是其实,他也已经怀疑我了。

怀疑我不是谢司遥,怀疑我是沈妙缇。

不。

我总觉得,如果赵知近是放长线的那个人,那他也不应该只是为了我的身份而大动干戈。

毕竟陆凝也萧牧野,还有亦芷,每一个人的命都比我值钱。

我理不出一个头绪,干脆起来,又探了一遍陆凝也的体温。

比方才低了很多,药效发挥作用了。

我松了口气。

不知道还要在这被困上多久,如果陆凝也的发热一直不退,那会很麻烦。

我记得从小到大,他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

即便是头疼脑热也极少有请太医的时候。

未封太子之前,他便是德行严谨的皇长子,不矫情也不爱示弱。

身上全然没有一丝骄纵的习惯。

倒是现在,每次见他,似乎总是带着伤,要不就带着病。

身体底子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我这样踟蹰地想着,目光下移,落在陆凝也的唇上。

大约是由于发热,他的唇色微微苍白着,带着一点干裂。

我总觉得,陆凝也不是该受这种苦的人。

无论什么时候,即便他骂名在外,百姓都觉得太子不是好人,觉得他未来会是个暴政的皇帝。

就是我自己本身也有些怕他。

但这不妨碍我觉得陆凝也不可被染指和伤害,他从未伤害我,他如我从不敢指摘的谪仙。

我掏出药瓶子,慢慢挪到泉水源头处,伸手过去接滴落下来的泉水。

一滴。

一滴。

很慢,落在瓶子里时会响起淡淡的清脆的触底声。

我盯得入神。

水滴从很小的一颗,凝聚成石块尖端承重不了的一大滴。

而后跌落下来,落进我的瓶子里。

接满一小瓶水几乎用了一刻钟,等它溢出来,我才小心地捧着水返回。

陆凝也阖上双目时一派沉静,面孔会显得有些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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