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傅玉棠满意地看了三人一眼,转头对刑部众人说道:“若是皇上等会儿问有没有合适的新任人选,你们无需拘泥于他是否和我同一立场,只要对方为人正直,心里有黎民百姓,你们皆可以提一提。”
停顿了下,又郑重道:“京兆尹这位置至关重要,说是京城百姓的守护神都不为过,务必保证新任京兆尹是个秉公办事,品行过关,不趋炎附势之人,不可像张小帅一样占着茅坑不拉屎,连抓个人贩子都只是走形式。”
闻言,刑部众人再次用力点头,他们看张小帅不爽很久了,此时见傅玉棠终于要对他下手,心里充满了干劲儿,异口同声地说道:“属下明白。”
声音之大,把原本窝在不远处角落里,正偷偷打盹的年轻官员吓了一大跳。
待看到是傅玉棠一行人,清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抬头对上傅玉棠的视线,他目光在严贞、戚商二人身上转了一圈,理了理身上的青色官袍,疏离又礼貌地朝三人打了声招呼,“傅大人、严大人、戚大人。”
傅玉棠笑着微微颔首,“早。”
年轻官员愣了下,下意识跟着回了个僵硬的笑容,而后拱手回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别处。
“他是谁?”傅玉棠盯着他的背影问道。
“与我、阿商同年参加科举的状元郎郁珈善。”严贞看了一眼,回答道:“现在史馆担任修撰一职,从六品。”
戚商则是在一旁补充道:“此人十分孤傲,脾气又臭又硬,不管是求学还是入朝为官,皆不喜与人交际,一直独来独往。他高中状元之时,钱有才为自己的孙女榜下捉婿,一眼就相中了他,结果他死活不从,当众拒绝了钱有才结亲的提议,这让钱有才极为恼怒,有意给他点教训,就把他弄到史馆虚度日子去了。其余人知道他得罪了钱有才,也不敢与他多有来往,甚至为了讨好钱有才,故意针对孤立他,因此他在朝堂上的人缘并不好,混得……也不好。”
史馆修撰是个闲职,本就没有什么油水,加上钱有才的刻意刁难,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日常中,郁珈善都可谓是举步维艰。
堂堂状元郎,入朝为官数年,仍旧需要租赁房屋生活,没有属于自己的府邸。
傅玉棠了然点头,她知道这个名字。
前段时间,她在书房搜找原身造反证据之时,曾在一本讲大宁各地风土人情的书籍里找到一张小纸条,上面就写着“郁珈善”三个大字,被人用红色颜料圈了起来,边上还有两个蝇头小字——“京兆”。
傅玉棠还以为这是什么暗号,将书里那一页内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发现上面只是介绍大宁北部有一座盛产玉矿的矿山,产出的玉料极硬,需要耐心雕琢方可成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便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不过保险起见,最后她还是把小纸条给毁尸灭迹了。
现在想来……
原身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她是不是早就盘算着把张小帅拉下马了?
傅玉棠下意识看向郁珈善的方向,眼底闪过沉思之色。而他,就是原身看中顶替张小帅,成为新任京兆尹的人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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