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芮成荫总觉得大家今天看他的眼神很不一般。
兴奋里带着些许同情,同情里带着些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又带着点点一言难尽的尴尬。
什么情况?
“难道他们发现我与傅玉棠同乘一车了?”
芮成荫僵着脸,垂眼站在大殿上,感受到那一道道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隐含窥视意味的视线,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
然而这念头刚起,很快又被自己否定了。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特意吩咐阿三把马车停在了偏僻处,临下车前还特地观察下四周,确定周围无人才下车的,不可能有人发现他与傅玉棠一起来上朝。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芮成荫眉头微蹙,百思不得其解时,就听上方的风行珺道:“诸位爱卿可有要事启奏?”
芮成荫顿了下,下意识看了眼侧前方,飞快朝自己眨一下眼睛,仿佛没事人一样的傅玉棠,咬了咬牙站出来,躬身行礼,沉声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话音刚落,满朝文武都精神起来了。
来了来了,芮御史这回肯定是要告御状,从傅玉棠手里救回爷爷啊!
这下有好戏看了。
文武百官暗地里交换了个眼神,内心兴奋不已。
风行珺没有察觉到底下百官的小心思,见芮成荫站出来,还以为他又要针对傅玉棠,顿时头疼不已,没好气道:“说吧,什么事。”
芮成荫也不含糊,仅用三言两语就把傅平安给傅玉棠送花魁一事讲清楚,满脸正气道:“安南侯身为朝廷官员,无视宵禁并意图贿赂大臣,实乃知法犯法,还请皇上严惩!”
傅平安一听,脚都软了。
这、这这芮成荫不是不孝子的朋友吗?
为何还要在皇上面前参他?
满朝文武闻言,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由自主看向傅玉棠,心里一阵快意。让你抢人家的爷爷,现在好了吧,人家直接拿你爹开刀!
察觉满朝文武都盯着自己,傅玉棠一一回视过去,面无表情道:“看我干吗?我专治有罪的。就算是亲爹也不例外。”
她冰冷的话语就像一把尖刀直直插在傅平安的心上,傅平安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风行珺,满腹委屈地说道:“皇上,微臣是有苦衷的啊……”
停顿了下,到底还没傻到把密旨的事情当众说出来,只哭丧着脸道:“微臣绝对没有行贿的意图,只是看不孝……傅大人临近弱冠,身边还没有知冷知热的人,这才给他送个姑娘。”
“呵呵。”接收到傅玉棠的眼神暗示,芮成荫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那张保证书,朝傅平安抖了抖,大声道:“物证在此,安南侯还想狡辩?可知拒不认罪,罪加一等?!”
说完,转身面对风行珺,往前方一递,低头恭敬道:“还请皇上过目。”
福禄走下台阶,接过保证书,匆匆跑到风行珺身边,双手呈上。
看着白纸黑字的“行贿证据”,风行珺沉默了。
安南侯可真是……
他只是让安南侯利用长辈的身份给傅玉棠牵红线,让傅玉棠多与姑娘家接触,体会一下姑娘家的细腻柔美,没让他给送风尘女子啊!
送风尘女子也就算了,竟然还被人抓住。
被人抓住也就算了,还留下如此确凿的罪证。
这样一来,即使他有心想保他也保不住啊!
风行珺彻底无语了。
对安南侯的废物之名再次有了深刻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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