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客气地应下。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永安贝勒没的荒唐,看皇上的意思,往后也不会为了祸害人,再给府中添一位福晋。
这余侧福晋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他苏培盛要尽量交好主子爷的每一位还在膝下的后人,当然最要紧的还是六阿哥。
小冬子可是传来了消息,皇上每日都要抽半个时辰在养心殿亲自教授六阿哥功课呢。
苏培盛觉得没有意外的话,这六阿哥便是主子爷看中的人,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聪明的他早早地对永寿宫开始示好,以后也能安享晚年。
一口糖饼,一口茶!
苏培盛心里越想越开心,对着身边的两人也和善了不少。
他看着跟在一旁伺候人的小夏子,施恩似得吩咐。
“小夏子,你提前去收拾包袱,今晚跟着我回府伺候吧。”
“多谢师傅提携,小夏子一定将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小夏子感恩戴德地朝着苏培盛作揖,嘴里不停地说着恭维的话。
这弄得李玉在一旁感慨:还是宫里会培养人,这一个赛一个地会说话。
其实他也能很快学会溜须拍马,只不过他已答应侧福晋要伺候永琥贝子,这辈子算是没机会入宫了。
永安贝勒的丧礼由宗人府和工部协调办理,苏培盛在调查了他的出事缘由后,便留在府中当监工。
卯时初,他前厅各处看了一圈后,便领着小夏子出门。
“师傅,您劳累了一整天,可需要徒弟叫辆马车送您回府?”
苏培盛看了一心为他着想的小夏子好几眼,压低声音指教道。
“小夏子,主子爷崇尚节俭,咱为人奴才可要向上看齐。杂家的府邸离着这里不算远,咱们走回去吧。”
“徒弟愚笨,多谢师傅教导。”
小夏子恭敬的弓着腰在前头引路,以免有不长眼的撞到了苏培盛。
夏日是天黑的晚,眼尖的小夏子隔着老远就瞧见了站在门前等着的崔槿汐。
他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凑到苏培盛跟前。
“师傅,徒弟瞧着有娘子在门前候着,可是您老人家给徒弟找的师娘?”
“你小子可别瞎说,杂家......”
苏培盛顺着小夏子指过去的方向一看,认出那是他曾经惦记过的崔槿汐后,当即拎着他的领子后退。
“她怎么来了?快,咱们从后门进。”
崔槿汐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看向了巷子口。
不过在她看过去时,那里已空无一人。
苏培盛在心里揣测着崔槿汐的来意,没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对面小跑着过来的人。
等他察觉到对方撒过来的泥土时,已为时已晚。
麻袋兜头罩下,随后便是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
“你们......你们可知道老爷我是什么人?”
“胆敢对杂家动手,可真是好胆!”
苏培盛不开口还好,他一说话又招来了更猛烈地袭击。
同样被套在麻袋里的小夏子,紧紧地护住头,惊恐地请求。
“我师傅上了年纪,你们别打他,想要出气就来打我!”
“啪”得一声传来,被打懵了的苏培盛再也没听到小夏子的声音。
“小夏子,你可......”苏培盛话未说完,便被打断,“老东西,都自顾不暇了,还有空管旁人!”
“兄弟们,给我使劲打!”
“是,大哥,他一个阉人凭什么能得到......”
另一个声音气急败坏地响起,然而话未说完便被喝止,“你给老子闭嘴!”
这话刚落下,苏培盛身上承受了更重的拳脚。
不知道过了多久 ,苏培盛感觉他快要去见先帝爷了,落在身上的拳脚才逐渐散去。
听到脚步声远去,他才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蠕动,想要弄掉套在头上的麻袋。
苏培盛眯成一条缝儿的眼睛才见到光亮,套在头上的麻袋被人拿开了。
当熟悉的清新淡雅香气袭来,苏培盛迅速的将麻袋抢了回来,又套在了自己的头上。
崔槿汐一愣,以为苏培盛怕她见到自己难堪的样子,便柔声开口。
“培盛,我是槿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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