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吴桀还待在军队,跟着卫兵一起打枪。
彪子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阿桀,跟我走。”
“干嘛去?”吴桀收了枪,拿了冰袋过来敷在已经肿掉的虎口和肩膀上,好奇问了一句。
“你龙叔闯祸了,江湖救急,让你回家哄溪姐,快点儿的吧,去的晚了,房顶都点着了。”
吴桀坏笑,“我就说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让他作。”
车子停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巴律抱着南南坐在门口台阶上。
“阿桀,你来了?快快快,两把伯莱塔,上去帮我说两句好话,最起码,让溪溪听我解释解释,我看见她好像在收拾东西,快,老子能不能留住媳妇儿,全靠你了。”
巴律急的眼睛都红了,自从回来后,南溪瞪了他一眼,将人轰到楼下,就再也没出来。
他不敢上楼,跑到外面,爬到树上拿狙击镜看了一眼,里面的小女人好像在收拾东西,心都凉了半截,让佣人把南南哄出来当“人质”,一人一猫坐在门口,谁都不能出去,连忙让彪子将吴桀接了回来。
老婆好像挺喜欢这小子的,花那么多钱养着,用他一两次能怎么样。
“龙叔,你又怎么招惹她了?你又惹不过,一天天的你欠不欠?”吴桀都对他无语了。
“我没惹,那个姓蓝的女人找来了,妈的,她就是故意的,溪溪和她吃完饭回来就不理我了。”巴律烦躁挠了挠后脑勺,“彪子,去查查,那个女人家在哪儿,给老子炸了。”
吴桀瞪了他一眼,“你别自作多情了,溪溪不可能因为那个女人吃醋,想缠着我阿爸的女人还少了?你见过我阿妈吃醋?”
“为啥?”
“我阿妈说了,我阿爸从来都不会给别的女人靠近的机会,更不会让她因为和别的女人吃醋,失了欧阳家大小姐的体面。”
巴律闻言,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定在原地。
他虽然忘记了以前的事,但是从占蓬说她是自己老婆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没什么赢面,除了对她好,宠着她,爱着她,没别的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可是现在,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让她失去了大小姐的体面,去面对那个女人,去处理这些本不该出现在她面前的事情,他连唯一能给出去的爱,都有了瑕疵。
男人黑沉的脸紧绷着,“阿桀,我是不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吴桀任由南南舔着他发胀的手心,若有所思,“你脑子坏了嘛,又是初犯,应该可以被原谅的。”
巴律脸上灰败一片,“彪子,今晚带阿桀去你那儿睡。”
吴桀挑眉,“不用我帮你说好话了?”
“这些都是歪门邪道,犯了错得真心改才行,动别的脑筋会让老婆伤心的。”
吴桀扯唇笑了笑,“龙叔,那祝你好运呦。”他说完,抱着南南跟着彪子离开。
巴律坐在客厅抽了支烟,将佣人全都支走,这才迈退上了楼。
南溪正在整理自己的画稿,这些可都是她的宝贝,谁都不能动,身后的门被人推开,男人高大身形覆盖下阴影,将她笼罩其中,
“老婆,对不起。”
南溪放下手里东西,侧首去看他,
“我刚来的时候,确实很气,想要离开,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能在有情绪的时候做任何决定,经过这几个小时的独处,我已经冷静了下来,那些气也消了。”
闻言,男人低头看向她清凌凌的小脸,抿着唇,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是想离开,巴律,我先去银行公寓住几天,正好我最近也要考试了,先专心备考,等我考完了再说,可以吗?”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俊秾的脸晦暗阴沉,手指不自觉缩了缩,
“我错了,老婆。我认错,真的,你别走。”
“跟你没关系,我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她喜欢你是她的事,你没招惹她。”南溪淡淡道。
“不,就是我的错,我给她靠近的机会了,我让你面对这种本不该你面对的事,这就是我的错,是我没做好,老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他上前,将人小心抱进怀里,“我知道你居然是我老婆的时候,高兴的都快疯了,可是有多高兴,就有多害怕,我知道自己什么优势都没有,能让你点头当我老婆,那一定是我爱惨了你,比任何男人都爱你。”
他眼眶发红,嘴皮颤抖,“可是……可是……今天,我连唯一能拿出手的爱都有了瑕疵,你还能喜欢我什么?我还能拿什么给你?”
铁骨铮铮的汉子,忍到浑身的肌肉都绷的僵硬,还是忍不住鼻腔酸涩,狠狠闭眼,吻住她的发顶,力气之大,似要将人揉进骨血之中。
“爱,本来就是最奢侈的东西,多少人穷其一生,都没办法得到,我得到了,就已经很幸运了,我没有嫌弃你,真的,想要离开,真的只是因为我情绪的原因。
小时候,妈妈总因为外面的女人和爸爸闹的很凶,她那么温柔体面的一个女人,却带着我去找那些外面的女人,处理爸爸的那些烂桃花,然后回家偷偷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
巴律,我们以前也因为这种事吵过架,我以为那次之后,我已经能释怀了,可是今天,我发现,并没有,我还是会介意,所以,让我离开一段时间吧,等我自己想通,可以吗?”
男人心口痛到每次呼吸连气管都扯的疼,但是又不敢犯浑,强硬要她留下。
面对她的娇气柔软,他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口,抿着唇,艰难道,“多……多久?”
“我不知道……”南溪知道他问什么。
“宝宝,我不敢犯浑强行把你留下,可你最起码,得给我一点盼头吧?连个时间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活?”
“那就一个月,可以吗?”她抬头,对上男人泛着血丝的双眸。
“太久了,宝宝,真的太久了。”
他连一天都离不了,怎么可能等得了一个月?
“我只说要去公寓住,又没说不见你。”她淡淡笑了笑,“你没事的话,就过来陪我吃饭。”
男人像是临近极刑又被宣布改判有期徒刑的罪犯,不知道这会儿该哭还是该笑。
他的宝贝,怎么这么好,自己受了委屈,还想着给他留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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