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白是说真的。

救人也随便得很。

拔箭，上药，止血，然后，嘴里塞一颗保命的药丸，就不管了。

能入黑鹰卫的人，个个都是好手。

可青依，就死在程策的手中，这个事情，让所有人都不痛快。

人人看过来的目光，都想把他碎尸万段。

程策不理这些。

他闭着眼睛，躺在冰凉湿冷的地上，想着这些人……还怪好的赖，说不杀他，就真不杀他。

还救？

这要是身份换一换，他肯定不会救的。

“姓程的，你最好是老实一点，要不然，我就把你手指剁下来，先烧给青依，索性她没走远，我就不信她这次健全一鬼，还打不过你这个王八蛋！”

萧一红着眼睛说。

自青依走后，他夜夜都做梦，梦到青依喊他萧一哥哥，梦到青依浑身是血，说她疼……又梦到青依的脑袋飘回来，眼睛流着血，面容已经砍得稀碎，又说她难受，她冷。

萧一夜夜睡不安宁，醒了就想哭，可还得忍住。

他大老爷们，流血不流泪。

今天，他看到程策，就想到青依，就想弄死他。

哑着声音说：“别以为老子想救你，这只是暂时的。姓程的，老子虽然是救了你，但出了这个林子，你他娘的给老子去跪着！”

青依的墓，就在外面。

她没走远，她等着呢。

……

刀身染了血，带着浓重的酒气。

楚曦宁本就受了惊，也受了伤，经过这长时间的折腾，她脸色白得像鬼。

额头上，冷汗一层一层的冒出来，却依然没有吭一声。

司九宴看她一眼，依然手稳的继续挑着她脚底的石子，以及尖锐的树枝，草根。

整个脚底，都烂了。

司九宴又想，如果不是刚好遇到他，怕是她的下场……可能不那么美好。

“这些天，你想过青依吗？”

司九宴手劲很稳。

有两次挑错了地方，他不动声色的又转了回来。

伤口太多了，也就不在乎再多两处，总归，他也不是故意的。

“没有，一个刺客，有什么地方，能值得让本宫想她的？”楚曦宁说，她眉眼沉冷，又恢复成那个满身仇恨的模样。

字字句句都是刀。

刀刀戳人心口。

“我觉得你应该想想。”

司九宴慢条斯理的说，从她脚上的伤口里面，挑出最后一根尖刺，便把匕首扎到一边的地上，酒水重新浇到她脚上，听着她痛极的压抑声，司九宴目光变得沉冷。

“这就疼了？那她疼不疼？她终归也护过你，你没有心？她全身都是伤，有箭伤，有刀伤。她的脸，也划烂了，她的脑袋，都被砍了下来……楚曦宁，你说，她疼吗？”

司九宴握紧她的脚腕，字字句句都是戾气，楚曦宁用力抽搐着小腿，另一只脚想要蹬他，又被他压下。

她只能仰面躺在地上，身下是冰冷的土地，眼前是贴上来的男人……不，太监！

他竟然敢，挑开她的腿，挤进来！

就这么压着她。

似欲，似恨，似张扬，又跋扈！

那眼中带着冷，又带着欲，像是要杀了她，可又忍住。

他是一个太监，太监！

被太监压了身子，楚曦宁气得脸色通红：“司九宴，你敢轻薄本宫，本宫一定要杀了你！”

“你会吗？公主过河拆桥这一手，向来玩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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