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宴伸手，想要抚上她的脸。

顿了顿，又掐上了她的脖子：女人的脖子好细，只消他稍稍用力，就能把她脖子扭断。

可他到底没有。

阿宁，是他永远都不会伤害的人。

而她，始终都不知道，真正要了她的男人，是谁。

或许，她的肚子里，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司九宴视线又往下看，终于克制住自己，他起身，也顺手把楚曦宁拉起。

楚曦宁脸色难看，扬手又给他耳光，被他攥住手腕，慢声说道：“公主，打一次就行了，总打的话……我会还手的。”

把她的手扔开，又向林子里看了眼。

很快，萧一等着带着程策出来了。

程策还活着，但也比死人只多一口气，他看到楚曦宁，眼里流出了泪：“公主，你，无事就好。”

楚曦宁沉默了下来。

她来一趟灵山，身边的人都死光了。

如果程策活不下来，那她，真的只是孤家寡人了。

她不想让他死：“程策，你不会死的，坚持住。本宫回去就帮你找太医，你要好好的活。”

程策不说话，惨烈的笑。

他抬头，看到了这边新起的坟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心中有一个想法，大胆的生成。/apk/

他慢慢转过头，看向那个一头白发的男人。

一身黑衣，锦纹氅衣……如天地，如山河，如严冬寒冷，如长剑铮鸣！

“司督主，程某活不了，要死了。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程某想要跟司督主做笔交易。”

程策喘着气说，司九宴面无表情低头。

白发在脑后飞舞，他比这个天地都冷：“你有什么资格，与本督交易？”

呵！

是他最近太好说话了吗？

一个个的，都要与他做交易！

“司督主，程某知道，程某手中染血，害了督司府的青依，程某愿以人头恕罪，给青依姑娘偿命。”

萧一眼圈发红：“程策，你这个狗狼养的！”

冲过去要砍死他，褚白拉住：“冷静。”

司九宴抬眸，淡淡扫过去一眼，萧一顿住身子，依然悲愤。

楚曦宁沉默着，看向程策，一字一顿，极冷又沉：“程策，你的命，是本宫的，没有本宫的允许，你拿它与人做交易？谁给你的胆子！”

“公主，属下真的……活不成了。”

程策说着话，又吐出一口血，楚曦宁眼底渐渐有了泪意。

她没有哭，只是低低的道：“别死。”

别死，要好好活着。

她的身边，也只有他了。

程策看懂了她的哀求，他摇摇头，虽然到了生命的尽头，但他一点也不悔。

这一生，能得公主如此惦记，他死而无憾。

“程某以项上人头交易，请督主，护公主，安全下山，回府。”

程策说出自己的要求。

他是用自己的性命在交易。

“督主。”萧一等人看过来。

“程策！”

楚曦宁厉声道，“本宫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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