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落下，整个玉龙殿，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低了头，几乎不敢呼吸，连同楚曦宁都屏息凝神，看向司九宴。
这一次，看他怎么说！
“皇上，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然，若说微臣与贵妃娘娘有染，此事绝对是有人心怀不正，诬陷微臣！”
司九宴跪地，目光冷静，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一丝。
楚曦宁冷笑：“无风不起浪。你刚刚诬蔑本宫时，怎么不说，是诬陷了？”
司九宴“呀”了声，抬头看向楚曦宁，很是不解的说道：“可长公主与微臣同处一室，同睡一榻之事，也是事实，长公主为何要说诬蔑？此事皇上也知，微臣是阉人不假，但微臣一直都心悦长公主。若说与谁有染，那也只有与长公主殿下。”
眼见他越发的无耻，这种话都能说出来，楚曦宁厉声打断：“简直一派胡言！你既是阉人，又怎与本宫同睡一榻？”
司九宴目光微眯，心中掠过冷意，一时也分不清，他们之间的事情，她到底还记得多少。
很快又道：“皇上明鉴，微臣既是阉人，又不常进宫，如何与贵妃有染？此事，定有人暗中兴风作浪，想要挑拨微臣与皇上的关系。”
“司九宴，你别再狡言给自己开脱！以你的本事，你不常进宫，并不代表，你与越贵妃就没有私通！”
司九宴不解：“如何恶心构陷之事，公主倒是信。可本督与公主是事实，公主却只字不提？”
好好好，这么疯是吧！
一会儿有染，一会儿私通，仁孝帝听他们吵得头都疼！
至于到底有没有私通，仁孝帝心中最是明白：这一计，本就是他与越贵妃一起设下的。
此时，却把长公主也卷在了内，眼看司九宴头脑冷静，哪怕是胡搅蛮缠也是有理有据……一时之间，仁孝帝也不好给他定罪，最终哼了声：“都别吵了，先起吧。阿宴，这事看起来，倒是朕冤枉了你。不过，你一个阉人，最好也注意分寸。若再有什么流言传出，朕定不饶你。滚吧！”
“微臣告退！”
司九宴垂眸，起身出去。
楚曦宁望着司九宴离开的身影，目中冷意咄咄：“父皇，司九宴已经不值得信任。”
“朕比你清楚，你也滚吧！”
仁孝帝说，他现在头疼，不想再看到她。
楚曦宁只得咬着唇，也跟着离去，越贵妃见这里的事情了了，这才拿着丹药上前，柔声说道，“皇上，先吃药，别再生气了。气坏了身子，臣妾是会心疼的。”
仁孝帝头疼得很，一见丹药拿来，连水都没喝，直接囫囵放嘴里，抻着脖子硬吞。
好不容易吞下去，又觉得脖子难受，越贵妃赶紧递过水，仁孝帝灌了几口下去，脸色依然不太好：“此计不通，再想别的计策，定要把司九宴除去。只有如此，朕才能睡得安稳。”
养刀十年，万万没想到，这把刀，终有一日，却成了他自己的心腹大患。
越贵妃帮着他顺气，想了想，低声说道：“皇后的母家，陈家来人了。皇上，既然陈家与司九宴有仇，不若，借陈家之手，除去司九宴？”
仁孝帝眯着眸子，若有所思。
……
出了玉龙殿，楚曦宁往外走。
她这会儿不去东宫了，要出宫，却没想，司九宴在半路等她。
“司督主这是何意？拦了本宫去路，你要做何？”楚曦宁淡声说道，对于司九宴这个人，她恨不得能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才能泄心头之恨。
司九宴黑色锦纹大氅，孤寂又冷傲，似是独立于这天地之间。
落雪七日，皇城的雪也积了厚厚一层。
不过在他们脚下，落雪却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司九宴穿了厚底的靴子，不觉得冷，但他脸色异常的白，似是她上次刺他一刀，他并没有完全恢复。
眼下，以手拄唇，轻声咳道：“长公主处处要置本督于死地，就没有想过，本督也会有还击的一日？”
“呵，你若敢，那就尽管来！本宫是大元长公主，而你……不过是个下贱的狗奴才！你若敢动本宫一根汗毛，本宫必让你督司府上百人，不得好死！”
楚曦宁哼声，“司九宴，你赌不起！”
红墙黑地，白雪皑皑。
中有美人儿，一身冰冷……这一幕是真好看，司九宴也多看了两眼。
不过，也仅仅只是两眼而已，他便又收回目光：“你错了，本督……赌得起。”
“你要怎么赌？”楚曦宁问，司九宴说，“既是长公主状告本督与越贵妃有染，那想必长公主挺喜欢此事的。那本督就如了长公主的意，长公主觉得如何？”
楚曦宁听得不明，却又隐隐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
她道：“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你与越贵妃私通一事，父皇或许今日不信，但明日呢，终有一日，此事会成为他心里的那颗钉子，扎得痛了，总要拔出！届时，司督主怕是危矣！”/apk/
话落，再不与他多言，楚曦宁侧身便走。
两人擦肩的瞬间，司九宴出手，握了她的细腰，一个翻转间，便将怀中的女人抵在身后的红墙之上。
墙头，有落雪受到震动，又簌簌往下落，楚曦宁震惊，欲要惊叫，被他伸手压了唇，又笑得恣意：“公主殿下怕是忘了皇上疑心病该有多重了吧？瞧瞧，这一脚踹的，怕是腰都青了。总归本督心悦长公主之事，在皇上面前也是过了明路，本督不介意这一次，再抱着长公主出宫。”
想到她刚刚含怒跺的那一脚，怕是脚骨也都是裂了。
这样一步一步走出宫，那脚也是要废的。
话落，司九宴将她抱起，大步往宫外走。
楚曦宁挣扎：“司九宴，你放本宫下来！”
可她力气小，挣不过他，司九宴几步走到外面，沿路的宫女太监都俯身见礼，司九宴也不惧她折腾，只道：“公主若是再叫，本督便要当场吻你。届时，丢脸的怕是公主了。”
“你！”
楚曦宁万万没想到，他竟会这般无耻！
想想那个场面，他若真是当场吻了她，被这些宫女太监看到，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你疯了！本宫已是谢家妇……”
楚曦宁怒，司九宴却是轻笑，“谢家妇？谢丰岚是个废人，他能碰你吗？长公主，在本督面前，你也无须脸上贴金。谢家妇这个名头，挡不住本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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