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随着我用整劲一撞,杀狂直接被我顶出十几米远,一直退到后面的树杆上才停下脚步。
这一撞,用尽我26年的功力,和师父倾囊相授的毕生心血。
他不死,就是我死。
他死,我才能活。
没有第二种可能,连残废的机会都几乎为零。
“咳、咳”
杀狂被我用顶心肘和铁山靠撞到树上后,直接吐出一堆血。
“师父,师父!!”
那两大弟子扔了手中的机枪,哭喊着跑过来抱住奄奄一息的杀狂。
“别……报仇,咳、咳!”
杀狂像堆烂泥那般瘫软在爱徒的怀里,双眼湿润地看向我。
实际上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他的进攻勇猛激昂,砸得我差点吐血,要不是在紧要关头使出最绝的杀人技,真破不了他练了40年的泰拳!
我把他的内脏撞废后自己也伤了五六分,目前整个人都是虚脱的状态,连手和脚都在微微发抖。
“师父,你为什么这么傻,明明之前就可以杀了他为师兄弟报仇的,为什么?”
杀狂的弟子抱着他嚎啕大哭着。
杀狂已说不出太多的话,没有当场暴毙全是因为他身体素质好,换作修为稍微差一点的直接去地府报道了。
根本就没有安排后事的机会。
“愿赌服输!记住……不许报仇,你们……回国……我死而无憾,学了一辈子的武终于遇到对手了,我很欣慰……希望他遵守诺言让你们回国。”
杀狂疲惫地闭上双眼,发出细如蚊虫的声音。
我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语气坚定地说道:“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绝不会食言,只要你的弟子从今以后不来这边为虎作伥,不杀害我同胞,我绝不会赶尽杀绝!反之,我还会替你收尸,并让他们带你回国安葬!”
“谢…谢!”
杀狂想抬手双掌合十,可是四肢无力,最后只能用尽力气睁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看着黄昏的天空,满是鲜血的嘴角微微上扬,便彻底离开了这肮脏又无奈的人世间。
随即,眼角便流下一滴热泪。
“师父!师父!!”
悲痛欲绝的嘶吼响彻云霄,并唤醒了沉睡的森林。
我转过身,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腿一软就倒了下去。
“平安……”
扳手和螺丝刀眼明手快,及时扶住了差点跪地的我。
我颤抖着声音道:“我没事……赶紧送他们去边境线,晚了就走不掉了。”
一旦他们被恶魔挟持,对我们而言也是灾难。
扳手用袖子擦着我额头上的汗,“你脸色苍白,连头发都湿了还说没事!”
“我撑得住,你赶紧送他们离开这里……”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必须马上送他们去边境线和接应的人碰头。
“上车!”
扳手二话不说扛着四肢僵硬的我就走向军用越野车,然后把我扔进了后座。
艾斯已经彻底崩溃了,尤其是我撞死杀狂的那一刻,他坐在地上足足呆了三分钟之久!
就连螺丝刀把他塞进后备箱时都没开口说一个字,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杀狂的徒弟在原地磕头后,才把脸上血迹擦干净的师父抱上车,全程都在哭,尽管没有说一句恨我的话,却全是恨死我的讯息在车内弥漫。
我靠在窗口,叹了口气道:“你们师父是真正的武者!可惜,被有心人利用了!我希望你们回国后,把这边所有的业务都取消了!以后做个真正的武者!”
他们没做声,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外面发呆、流泪。
杀狂在绝境时没有把我送给索奇督,我自然也不会把他留在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艾斯和唐天在背后操控,他却心甘情愿地做了炮灰。
只为一个“武”字。
所幸这边离湄公河近,天黑时我们就到了河边的丛林,远远望去能看到岸边停着船只,旁边还有黝黑的汉子在抽烟、聊天。
我看向远处的河流,哑声道:“下车吧,带着你师父的遗言立刻离开缅甸,并且永远不要再回来。”
“谢谢你遵守诺言!”/
两大弟子从恍惚中回过神,双掌合十鞠躬后,便背着含笑九泉的杀狂快步离开。
他们走到岸边时,接应的门下弟子也跪地拜了三拜杀狂,才抬着他的尸体上船……
一直到他们和船只的影子消失在我朦胧的视线里,才让扳手开车返回小勐拉。
扳手一边开车一边感叹道:“唉,想不到杀狂还是条真汉子,武痴!我们以前是没法和他取得联系,不然也不会被老狐狸陷害了,想他40年的功力终究还是败给了你20年的功力!尤其最后那两招看得我心惊胆战,生怕被撞飞的那个人是我。换句话说,我和杀狂打十几个回合就要被砸到吐血,根本撑不到天亮。”
他说的一点也不假,杀狂是实战高手,若非我在缅北杀了这么多人累积出来了一些实战经验,还真不是他的菜。
当然,更多的还是源自于我从小习武,并会完美融合好几大门派的杀人绝技的原因。
我有气无力的道:“这20年的功力,汇聚了我师父八十多年的心血,假如我输了,他肯定会含恨百年!”
别说师父,就是蒋不白都会含恨给我收尸。
更别说大师兄他们那群人了,我估计会直接组团杀去泰国灭门……
螺丝刀看了一眼手机道:“他们已经回家了,燕姐也被虎哥他们救回来了。”
“找到燕姐了?真是太好了……”
听到她被救下的消息真的很开心,这一次,无论她说什么,我都要带她回国。
回头看看躺在后备箱里的艾斯老狐狸,早就因为急火攻心而晕厥了过去。
晕了也好,省得动手打晕了,必须带回去审问一番,绝不能让这个恶魔如此痛快地死去。
一路无话,也不见唐天的追兵和艾斯老狐狸的救援来寻我们,或许是在半路上被拦截了,也有可能是直接被原地歼灭了。
不管怎么样,这一仗有惊无险。
我疲惫不堪地靠在座椅上,扭头看着螺丝刀,“刀哥,带阿颜去中国吧!”
“蛤?”螺丝刀慌了神,明显有点抗拒谈恋爱。
“真的,我看得出来阿颜很喜欢你,无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以你为中心,脾气还特别的温柔。虽然是个恋爱脑,但是三观很正,这样的女孩子就是个宝。”
螺丝刀没说话,只是扭头去看车窗外的天空。
夜幕降临,那缕清辉凄冷的白光,似乎在指引我们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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