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宴席(1 / 1)

复汉 南宫临 1478 字 9个月前

周贺不是普通地阅读儒家典籍,他还大量看了不少百家经典。《商君书》、《庄子》、《鬼谷子》多有精读,他自以为在纵横家的典籍里收获最丰,也最常应用。

“若我能为官,我最想当一个使臣,四处出使游说,这是我擅长的。”周贺说起纵横家经典,补充了这一句。

“光顾着介绍我自己了,还没让我身边的这位大侠给您介绍他自己。”周贺说罢,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坐在身边的张迁说。

“我也没什么好介绍的,瓮犯绳枢之家,家本住陈留,师父游山玩水时,在家乡看出我有学武之才,将我收为弟子,才开始了江湖之路。”张迁清晰地说道。

“后来与师父四处闯荡,也闯下了一些名声,行侠仗义锄强扶弱,都是我们在做的。有些墨吏豪强剥削欺压百姓,我们便闯入他们家搜走财物,立下字条警告,又把拿到的钱财平分给当地百姓,守上几天,发现都不敢再欺压他们了。”

“师父共有我与另外两名弟子,二弟子最得师父真传,武艺最精,私以为天下无敌。但我这两位师弟如今都已杳无音信了。”

“师父近年仙逝,我作为师父的大弟子,须为师父的传承事业做事,现在正苦苦寻找能学武之人。但找到的人大都资质平平,好些的也不适合学本门武术。”

张迁笑了下,指着周贺,道:“他,都是我找到的人中的佼佼者了。”

“但我要找的传人须年轻,学童最好了,越年轻越能往后学的深,他已经不适合了,虽说资质也不是很高。”/

“想来曲剑难学,要寻得学武资质好的已不容易,还要寻得能学曲剑的难上加难。曲剑不像王剑,曲剑尚轻尚快,对灵活和反应力有着极高的要求,王剑没这等讲究,能学的人比曲剑多的多了。”

“我也就在寻找能学剑的人路上遇到了他,那时也是途经陈仓,就有在战乱中受难的人倒在路上,我上前相救,那时,他也来了,我们俩就这样认识了。”

“后来知道他经常四处游走,交际广泛,我又需要寻找能学得来曲剑的人,就与他同行,如今已有一年了。”

赵岐感叹,王剑曲剑闻名天下,身居庙堂的他自然也知道不少。王剑王越,此时正任虎贲中郎将,而小董侯及长公主就在他门下学剑,学的就是王剑。王剑重的是变化多样,更看重的是对记忆力的追求,以及临阵拆招的领悟力,确实没有像曲剑一样有着对天赋的极高要求。/apk/

“如今寻无可学之材,赵议郎身居庙堂,交际自然也是很广,认识的人很多,若有这方面的人才,还请赵议郎为我物色。”张迁拿起案上的酒樽,向赵岐敬酒。

赵岐呵呵一笑,也拿起身前酒樽,回敬张迁:“自是应该的,二位救了赵岐一名,能帮忙除岐都会尽心尽力帮忙。”

三人约定等赵岐恢复下来就一同回长安,到长安周贺开的酒肆里酣饮一场不醉不归。这一天他们饮酒,赵岐赋诗,周贺吹笛,张迁舞剑,都十分快乐。

赵岐见周贺吹起笛子,笛声悠扬婉转,曲调愉悦,沁人心扉,心里更增添出几分佩服,直道这位大商贾可真是一代才子。

赵岐又在客栈里休息了一天,见身体已无大恙,便打算折身返回长安,他将此行告知了周贺和张迁,二人随着昨日的相约而陪同赵岐回长安,车马劳顿,但一路上都欢声笑语。

另一边北宫伯玉等军队已经退兵,张温引兵退回长安。朝廷里太尉杨赐因病去世,皇帝拜张温为太尉,三公不在朝的制度从这里开始了。

张温在长安大摆筵席,邀请各个将领文官前往赴宴,酒宴上一阵酣饮,歌舞奏乐,兴意大作,张温也作起诗来,到最后一句,忽听得一声大笑,张温瞥了一眼声音源头,是随行的参军陶谦,随即向陶谦敬了一樽酒。

“太尉好雅兴啊,哈哈。”陶谦话里带着一股讽刺的意味,他拿起身前酒樽也不回敬张温,仰头即一饮而尽。

张温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他闷闷不乐喝下了手中的酒,又听得陶谦一声大笑。

“这次大军是胜了还是败了?”陶谦张望四周,又看向张温,假装着一副不知道的神情。

张温放下手中酒樽,正了正色,朗声道:“叛军在王师的进逼下退军,自然是胜了。陶参军何出此言?”

“那我们折损多少?叛军又折损多少呢?”陶谦一双眼睛对上张温的眼睛,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个……”张温被问到显得有些难堪,但还是勉强答道,“虽然折损多,但敌军亦是没好到哪去,敌军已然退兵,到底还是我们胜了。”

“好一个折损多但还是胜了!”陶谦拊掌笑道,他又倒满一樽酒,一饮而尽,“你说六路大军就这样被你派到前线,纷纷败下阵来,而且只有一路得以保全,你说,这是胜了?好笑!”

张温听罢,彻底知道了陶谦对自己不安好心,这是在变着法辱骂自己,也不知道陶谦是喝酒喝多了,还是他正清醒着,这些本就是他要说的话。但在宴席上这么被陶谦羞辱,他心里很生气,顿时怒目看着陶谦。

“主帅领兵而却不知兵,周将军也是,领兵直接强攻榆阳,最后失败还屁颠颠了跑了回来。哈哈。”陶谦还继续边笑边说,“张太尉您还觉得胜券在握,让五路大军一起进攻榆阳,还让董将军去打先零羌,你还觉得战有余力了。”

张温忍不住了,他一拍桌案,死死看住陶谦:“够了!大喜之事,也不是能让你这么放肆的,陶恭组!”最后三个字“陶恭组”咬的极重。

“来人,我看陶参军是喝酒喝得不省人事了,净是些胡言乱语,快拿一盆冷水让陶参军洗洗脸,清醒清醒!”

“我觉得还不够,边境苦寒,更冷,参军你就到边境去吧,在长安这样热闹的地方只会让你越来越糊涂!”张温当众说道,就让人把陶谦发配到边境,上来的人把陶谦拉下宴席,退出了大厅。

此时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虽然歌舞依然进行着,但所有人都头冒冷汗,谨慎地坐在自己的位置。

张温斟满了酒,又一饮而尽,长叹了一口气。

“大军劳顿,诸位都辛苦了。温知道你们行军不易,如今大敌已退,应该稍作休整,便置下这样的宴席,想要与诸君共饮,聊以解忧。”张温又叹了一声,“只是,有些人不懂吾心,反倒用言语激我,这便是下场。”

说罢,所有人都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吃着眼前的食物,观赏着眼前的舞蹈。

但有一人正从一边走了上来,是富阳孙坚。

他见所有人都不说话,张温又坚定决心要流放陶谦了,思来想去觉得不妥,还是要上前劝解,不能让事态在自己面前就这样变不好了。

张温见孙坚上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个年轻人英勇善战,在这次的作战中周慎引兵退军,而他却依然带着自己数千淮泗精兵在后掩护,且战且退,与敌军打的有来有回,若不是苦无援军,这次的战斗或许可以在孙坚一面得到翻盘的机会。

他在这次战斗后很佩服孙坚,又想起那时周慎没听孙坚的建议强攻榆阳,自己还被周慎的战报给忽悠了,心里也越发觉得对不起他。

故而看见孙坚走上前来,他报以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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