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细雨里,谢清棠换好宫装,撑伞向祈福的神殿赶去。
祈福礼节繁杂,她尽力加快了速度,可要做的太多,腿都跪断了,才在天色将暗的时候全部完成。
谢清棠揉着酸疼的膝盖爬起身,顾不上换衣服,想起和燕宁一同放烟花的约定,匆匆交了祈福红绳就往外走。
可刚拐进御花园的宫道时,就被人迎面拦住了。
是吕后身边的荣嬷嬷。
上次见她时还扶过她,如今却是沉着一张脸,“谢女官,典礼出了点问题,皇后娘娘召你前去椒房殿,跟老奴走吧。”
她望向远处。
心下想着燕宁不会一直傻等,便带着满腔疑惑跟在荣嬷嬷身后匆匆往前走。
一进椒房殿,吕皇后坐在中央,面色凝重。
殿内一片安静,静的令人心慌。
萧寅渊、耶律述朵和一众大臣也在,所有人都看向她。
谢清棠不知出了何事,屈膝行礼后吕皇后长袖一甩。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流萤走出人群,伏身而跪。
“奴婢昨夜途径神殿,听见里头传来男女不堪之声,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太监宫女在此对食,凑近一看,即便当时殿内昏暗,也实实在在看清,谢女官与一男子抱在一起,正行不轨之事。”
“好啊——!”
耶律述朵腾一下起身,“后土神母像下,也敢行此秽乱宫闱之事,谢清棠啊谢清棠,本公主今日看你如何辩驳!”
谢清棠猛地攥住手心。
昨日人影...果然是华阳宫的人!
她下意识就瞥向萧寅渊。
他一身绯红锦袍,束发金冠,俊秀的脸庞尽是清冷,坐在高台上,低头饮茶。
站在一侧的耶律述朵,则是一副趾高气昂看好戏的神情。
谢清棠轻叹一声,双膝跪地,恭谨道:“回皇后娘娘,祈福典礼前夜,奴婢只是按例前去神殿检查,并非与人苟且。”
“并非苟且?”
耶律述朵走到她面前,“啪嗒”一声,一对儿东珠耳珰摆在谢清棠面前。
“从你房内妆匣搜出来的,人人皆知,这东珠是我漠北珍宝,连皇后娘娘都不曾有,若不是那奸夫偷来赠与你,你又是从何得来?!”
流萤忙应声道:“听说谢姑姑前几日出了宫,定是去寻买主了。”
谢清棠一下子窒了呼吸。
“可有此事?”
吕皇后从花盆里摘下一朵牡丹,用剪子剪掉尾端,慢慢捻碎花瓣。
整个椒房殿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
“东宫掌事女官与人私相授受,皇后娘娘,太子哥哥,西梁何曾出过这样的丑事?”
耶律述朵洋洋得意。
虽未看清那男子之貌,但谢清棠与人不轨确是板上钉钉,这下看萧寅渊如何不恼。
“太子哥哥,你说句话呀~这破鞋与奸夫秽乱宫闱,此事该当如何呢?”/apk/
萧寅渊衣袖下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申忠见状,拭一把额间汗,颤巍巍跪下。
“公主言重了,奴才以为...此事尚未决断,即便私会...这饮食男女,也当情有可原。”
“哈?”
耶律述朵嗤笑一声。
“申忠公公此言差矣,太子哥哥乃东宫之主,尚在男女之事上洁身自好,饮食男女,便可私相授受?若人人皆如此,西梁岂非乱了套?本公主以为——”
她恶狠狠道:
“该灭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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