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收拾好自己,谢清棠估算着萧寅渊下朝的时辰,去往太子殿。
毕竟主仆一场,她临走要打声招呼,就当感念这三年来他对她的照拂。
到了殿门口。
谢清棠刚要敲门进去。
就听到里面,传来耶律祁风讶异的声音。
“就因为神殿的事,殿下把谢女官罚到了浣衣局?”
殿内,短暂的沉寂片刻,响起萧寅渊凉薄的声音,“东宫向来赏罚分明,她自己犯下的错,就该自己担着。”
耶律祁风笑了两声,慢悠悠道:“浣衣局那种腌臜地,谢女官细皮嫩肉,能受得了苦?”
萧寅渊语气中,满是轻蔑与嘲弄。
“原本就是个伺候人的,有银子挣,她什么苦都能受。”
谢清棠唇角的微笑僵住,心尖锐痛了一下。
原来从一开始,萧寅渊就觉得,她是卖给他的。
她在萧寅渊眼中,不过是一个,给得起银子,便能随意玩弄的船妓。
“是吗?”耶律祁风的声音,忽然间变得玩味,“那如果,我给的银子比你还多,她愿不愿意伺候我?”/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传来申忠公公疑惑的声音。
“谢姑娘,您这是?”
谢清棠回过神来。
朝申忠行了礼,然后敲了敲殿门,得到允许后推开了面前朱红色的门。
进入后谢清棠恭谨向二人施礼。
她已经不再是女官,就没穿宫装。
随便穿了一件水绿罗裙,长发挽起,松松束于脑后,露出白皙的脖颈,干净利索。
耶律祁风见到她,轻挑眉梢,打了个招呼,“渊兄,本王问你要谢清棠,你不会不给吧?”
谢清棠又想起方才二人的谈话,胃里没由来一阵翻腾。
萧寅渊看着手中书卷,头也不抬,“人在这,你自己问。”
“谢清棠。”
耶律祁风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充满野性和强横,“东宫容不下你,你不如跟了本王?”
见谢清棠没说话,他笑笑,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扬起下巴看她。
“一会儿本王叫人把王府的职位名册拿给你,想做什么自己挑。”
谢清棠抬眸,轻扫了一眼对面的萧寅渊。
他正执笔批阅着什么,从容平静,仿佛他们在讲什么他全然没听。
谢清棠低下头,自嘲一笑,“王爷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不过一个粗使婢子,在东宫当值已属攀附,眼下又犯了错,如何还配得伺候王爷?”
“本王说你配得你就配得。”
耶律祁风走过来站在她面前,看了一眼萧寅渊,“跟了本王,没有人敢再欺负你。”
“王爷说笑了。”
谢清棠笑得眉眼弯弯,“清棠不过是个奴婢,如何能左右去留,既然太子殿下让奴婢去浣衣局磨炼心性,奴婢这就去。”
“哎,渊兄。”
耶律祁风见她要走,干脆利落地两步跨到她面前,将门合上,笑眯眯冲萧寅渊问道:
“这人你是给还是不给?”
萧寅渊终于抬起头看了看他们。
谢清棠停住脚步。
她忽然也很好奇。
萧寅渊会不会把她送给耶律祁风?
于是她抬头轻扫一眼,笑意盈盈开口道:
“王爷,奴婢到底是东宫的人,若殿下肯让奴婢跟您,奴婢就跟您,只要您不嫌奴婢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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