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棠扯了扯唇，迎着萧寅渊咄咄逼人的目光，以平静相视。

“说话！哑巴了？”

僵滞的目光这才聚焦，她用力眨了下眼，“奴婢明白。”

萧寅渊轻哼一声，松了手。

行至紫檀桌案边，打开药箱，取出一个玉瓶。

谢清棠认出，那是漠北的息痕粉。

他走过来，沉默地将瓶内珠光粉末洒在她额头的伤口处。

又取过一卷细白纱布，重新包好。

虽然面容仍旧冷冽，手上动作却很轻。/apk/ 无广告、更新最快。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下载：/apk/敬请您来体验无广告阅读app爱读免费小说app

咬到口中腥甜，失了知觉，才缓缓松开嘴，哑然笑道：

“殿下费这一番功夫，若是为替公主出气，倒不如直接让奴婢死在井里，何必弯弯绕绕，做些见不得台面的龌龊事？”

此话一出，萧寅渊薄唇一滞，脸色彻底阴暗下去。

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寒意森森两个字——

“放肆。”

谢清棠的确放肆了。

可与之对视的眼神丝毫没有闪躲。

萧寅渊大怒又如何，顶多把她杀了。

反正。

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还怕再死一回吗？

想到这里，她不急不缓，竟还讥诮地笑了笑，问道：“怎么，殿下要为公主杀了奴婢？”

萧寅渊面色微微发白。

也不知是怒极，还是什么。

只是看着她，片刻，行至桌边坐下，单手抵着下颌，慵懒开口。

“杀了你，还怎么讨公主欢心？”

他微微笑，仿佛与她闲话家常一般，“你一个宫婢，竟敢只身闯入华阳宫，让她受了委屈，总得赎罪，你说呢？”

赎罪...

她紧绷的那根弦，倏地断了。

拳头不由自主紧握，指甲生生撅折，良久，才声音沙哑地说道：

“那殿下知不知道，她是如何对奴婢，又是如何对奴婢亲弟的？”

萧寅渊唇角的笑僵了一下。

却因这句话，想明白一件事。

谢清棠定是为了报复耶律述朵，才不知廉耻勾引耶律祁风的！

很快，又绽开一个更大嘲讽的笑。

“你以奴欺主，公主略略小惩，你自当受着，怎配生出怨言？”

谢清棠僵硬地靠在榻边。

只是听着这番话，心都痛的难以喘息。

很快眼前起了一层水雾

雾气里他的脸揪得她骨头痛。

“奴婢必然尽快好起来，好让公主早日侍寝。”

她猛地闭上眼，不让泪水流出，“奴婢命贱，又染了疾，无颜面圣，殿下请回吧。”

说完，也不管萧寅渊听没听见，翻过身去，把整个脑袋都埋进金丝软枕。

可这里是太子寝殿，不是浣衣局。

她竟难过到忘了。

月亮浅浅一勾，将身后的影子拉的很长。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听到靴子踏在落花之上，离去的声音。

直到走到殿门口，听到叫她的名字。

“谢清棠。”

他嗓音清凌凌的，半分情绪也无。

“下次死远点，别弄脏了这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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