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棠没觉得自己好到,让燕宁这样澄澈的人,一直等她的地步。
她说话直接,“燕宁,如今你已今非昔比,什么样的贵女找不到,何必在我这样一个身份卑......”
“棠儿。”
燕宁不舍打断,却实在不忍她这般说自己。
“旁人身份再贵重,我心不悦,唯有清棠你,是燕宁心中的,永无可替。”
谢清棠永远不会知道。
她曾救赎过一个人人唾弃的弃子。
而那弃子,为了配上她。
挨了多少打,又受了多少苦......
谢清棠看着他。
燕宁的眼神和萧寅渊的眼神,最大的区别是。
他的眸子一眼望的到底,而萧寅渊的眸中藏了太多。
这个时候,她居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萧寅渊。
她话说的很清楚。
燕宁短暂失落了一小下后,就笑着安慰她。
“没什么,只要你开心,我别无所求。”
燕宁待她越好,她越觉得,更加不能拖累他。
谢清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告诉他。
“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不会觉得我好了。”
谢清棠说完,跟燕宁道了一声再见,就走了。
燕宁下意识地跟着她走了两步,用被遗弃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神盯着她的背影。
但很快,他便想通了。/
就算谢清棠不喜欢他,那又有何关系?
爱从来不是占有。
尤其,谢清棠是他见过的,最坚韧,也最倔强的女子。
喜怒哀乐,全部藏在心底。
这一点,和萧寅渊简直如出一辙。
两个如此相像的人,若没一方迁就,注定走不远。
谢清棠去了趟棉花铺子,定了一批货,明日来取。
她很开心。
这些天赚的银子,算下来也有几百两了。
至少谢瑄一个月的药钱够了!
她刚一回宫,就瞧见几个宫人围成一处议论纷纷。
“大冬天的,怎么还走水了呢?”
“谁说不是啊,屋里头好像还有人没出来!”
“唉呦呦,那么大的火,骨头不得烧成灰了?”
走水?
谢清棠挤进人群。
她还以为是别的宫殿,可忽然听到其中一个宫人指着不远处对旁边几人说。
“还不快去浣衣局救火。”
谢清棠一下滞了呼吸,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们说...哪里走水了?”
那宫人看她,“浣衣局啊...呀!谢宫女,你快去看看吧,你那个弟弟还没出来!”
谢清棠犹如五雷轰顶,不顾一切朝着浣衣局奔去。
铺天盖地的热浪,灼烧着她每一寸皮肤。
谢清棠向着房门踉跄跑去,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门。
火光最盛处,雕梁倒塌间,她看到了谢瑄——
他转过身来,怀中还抱着那些棉衣。
那眸中没有迷茫和恐惧,是她从未见过的疯狂。
谢清棠一把拽过他的手,死命往外拖。
在门倒塌前,冲了出去。
她一边咳嗽,一边费力呼吸着空气。
谢瑄抱着烧成黑炭的袄子,坐在地上。
谢清棠搀扶他去树下面歇着。
谢瑄怔怔看向火海,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他什么都没说。
可越沉默,她越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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