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棠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华阳宫。
她以为耶律述朵将一切打点妥当。
但她人到了才发现,耶律述朵并没有通知宫内上下。
她要进来时,门口的小宫女拦住了她。
小宫女去找大宫女,大宫女又去找大太监,大太监又去找流萤,流萤最后请示的耶律述朵。
绕了一大圈,折腾了几个时辰,她还在殿门口站着。
冬日暗得早,风雪不停。
等偌大的殿檐被雪幕笼罩,谢清棠终于见到了耶律公主。
耶律述朵刚被人簇拥着走出来,那小宫女就弯腰迎了上去,瞥了一眼谢清棠道:
“公主,这人是浣衣局的宫婢,说来咱们华阳宫当掌事,奴婢可从未听您提起...”
谢清棠尴尬站在原地,“公主...”
她刚想开口,就从耶律述朵身后的主殿里又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谢清棠怎么也没想到,萧寅渊会在公主的华阳宫。
她愣了一愣,而当萧寅渊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时,也愣住了。
“谢清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着一身玄紫鎏金锦袍,月下发丝如墨,以金冠束起,清姿隽秀,诧异看着她。
耶律述朵驻足一旁,唇角弯着,但她不作声,冷眼旁观。
短暂的静默后,谢清棠扬起标准的微笑,“奴婢来华阳宫当值,还望公主给奴婢一个机会。”
萧寅渊蹙起眉,转而看向耶律述朵。/apk/
三人站在屋檐下,谁也不说话。
主子不作声,奴才们一个个跪着,谁也不敢插话。
耶律述朵在萧寅渊逼慑的目光中,吞了吞口水,但仍翘着嘴角,对谢清棠道:
“谢清棠,你先去东偏殿候着,本公主有话同太子哥哥说。”
谢清棠与萧寅渊擦肩而过。
他身上寒森森的,像是刚从冰雪里淌过。
她不知道耶律述朵会怎么跟萧寅渊解释。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
谢清棠侯在东偏殿。
过了好半晌,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
进来的却是萧寅渊。
他合上门,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萧寅渊行路姿态向来矜贵从容,不会因旁人而轻易改变。
有一次谢清棠伺候萧寅渊上早朝,已经迟了,但萧寅渊告诉她不必着急,让满朝文武等着便是。
后来她才知道,那日几大世家上奏请求增添百姓赋税,萧寅渊不同意。
他很会攻心,朝臣里没几个人说的过他,最后赋税不增反减。
所以,短短几步路,他愣是走出了距离感。
谢清棠看着他,心中百转千回。
她其实没想好怎么跟萧寅渊解释。
也许,没必要解释。
随着空气里的龙涎香逐渐浓郁,萧寅渊已经站在她面前。
他太高,有一种天然的强势与不可触犯。
谢清棠自认足够镇定。
但她故作轻松与之对视时,笑容仍有些不自然。
萧寅渊垂眼看她。
他不说话,等着谢清棠先开口。
谢清棠也不说话,这是萧寅渊亲自教她的。
攻心为上,以不变应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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