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忠本已劝得差不多了,这话一出就知又白费了。
可既然萧寅渊亲自出来了,这里也就没他事了,他只好摇着头退到了一旁。
谢清棠却是眼皮也没掀,顺着萧寅渊的话说了下去。
“奴婢谢过殿下救命之恩,但殿下也不该趁人之危,行越界之举,既已无事,奴婢告退了。”/
萧寅渊一噎。
是他救了她,这女人竟还责怪那种事...
还有,什么叫越界之举?
他都快冷死了,两人又如此熟悉,往她身体里钻一钻怎么了?
何况...是她先拿脚趾蹭他的......
他又不是和尚,若不做,那才是真的出毛病了。
眼看着谢清棠越走越远,他不自觉瞪大了眼睛。
嘴唇动了动,挽留的话却怎样也说不出口,又瞪了那背影好几眼,才捂住胸口回了寝殿。
申忠连忙跟着进去,“太子爷息怒,谢姑娘定是担心您,不然怎会跑一趟将衣裳洗净送来?奴才这就去挑几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来伺候您服药,一定不惹您烦心......”
萧寅渊拧眉,不耐烦打断他,“伺候什么伺候?本太子是没长胳膊还是没长手,不会自己服药?出去!”
申忠怕被毛笔砸,哎了声,麻利退下了。
虽说总是被无辜迁怒,但这么些年他早已习惯了。
主子平日挺仁厚一个人,一旦牵扯上谢姑娘,就变得喜怒无常。
可也顶多是责骂几句,无关痛痒,他并没太放在心上。
但这个自己服药就有些过火了,堂堂东宫太子,没个丫头伺候怎么能行?
他走出殿,又忍不住回头偷看靠在榻上看折子的萧寅渊,欲言又止。
似是察觉那一道目光,萧寅渊毫不客气斥了一句,“听不懂?本太子说了不需要女人伺候!”
申忠只好合门退下了,心里有点无奈,他只是想让殿下顾惜自个儿的身子,怎么还要被责怪?
得,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啊,还得谢姑娘亲自来。
她若不肯服软,殿下就不肯服药,这身子如何能好?
他当即堆满笑脸朝华阳宫走去,那里却连扇窗都没留,只是烛火摇曳,显然是没歇下呢。
“谢姑娘?”
为了不惊动耶律述朵,他走到窗边轻轻敲了敲。
“殿下那头不肯服药,等着你伺候呢,你看要是方便,跟咱家走一趟东宫?”
过了片刻,谢清棠推开朱窗一角,声音隐约传来。
“劳烦公公跑一趟,可殿下既认定了我没良心,我若再过去,也只会平白惹他厌烦。”
申忠脑袋嗡嗡的,现在到底是谁惹谁厌烦?
他意识到,定是殿下昨日降温时做了什么过分之举,惹得谢姑娘耿耿于怀了。
可他只将这话吞进肚子,面上仍旧笑眯眯地劝慰道:
“太子爷金尊之躯卧雪为姑娘降温,咱家虽不知期间发生了何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殿下待姑娘之心那可是真真的,你不去药都不肯服了。”
他本以为这话多少能宽慰一下谢清棠的心情,然而里头却毫无动静。
他等了半晌才意识到,谢清棠没信,不仅没信,甚至连那一角窗缝都合上了。
申忠有些尴尬,更多的是哭笑不得。
虽然这话是他自个儿揣摩出来的,但太子爷对谢清棠的偏袒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他张了张嘴,可又觉得这事他实在不好插手,又无奈闭上了。
得,不去就不去吧,反正椒房殿差人来问过了,殿下总不能连吕皇后的话都不听吧?
两人吵吵闹闹这么多年,最后都是和好了的。
兴许这次也是呢?
他感慨着正要离开,忽然听见身后门“吱嘎”一声推开,谢清棠换了身衣裳,面无表情站在门口。
“劳烦公公带路,去东宫,我有话同他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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