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药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都被萧寅渊赶出去了。
病下后朝事积了不少,稍有好转,萧寅渊便靠在榻边看起了折子。
椒房殿送药的宫女,受着吕皇后的旨意,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她是头一回在御前伺候,心里本就紧张,又赶上萧寅渊脸色极臭。
她只是偷看了一眼,就被吓得浑身哆嗦,手里的汤药也不偏不倚全都洒在了萧寅渊的大腿上。/
“......奴婢该死,求太子殿下饶命!”
幸而不烫,萧寅渊甩了一手水,“还不快滚。”
宫女连滚带爬地下去了。
萧寅渊盯着自己被药汁浸透的寝裤,脸色黑压压的,“申忠——”
然而他坐在榻边等了半晌,也没等来申忠替他宽衣解带。
他蹙着眉抬头,就瞧见谢清棠站在殿门口。
心头忽地一喜。
却发现她距离自己很远,别说上来伺候了,连往跟前的意思都没有。
他勾起的唇角瞬间绷直,“谢清棠,既来了为何不上前伺候?杵在门口当门神啊?”
谢清棠不但没上前,反而放下手中端着的药碗,往后退了一步。
“听闻殿下在闹脾气不肯服药,若因着奴婢的缘故,奴婢这罪过可就大了,还请殿下垂怜,把这药服了,奴婢先退下了。”
“.........”
闹脾气?
萧寅渊一哽,既尴尬又羞恼。
他小孩啊还闹脾气?
虽然自个儿真像是在闹脾气吧......
但再怎么样,有什么话不能私下说,偏要当着宫人的面叫他没脸。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
申忠戳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其余宫人察觉气氛尴尬,皆低着头沉默。
此刻众人恨不得地上有个洞,钻进去就当刚才的事没听见也没看见。
萧寅渊寝裤滴答着药汁,想起身也没法子,便压低声音,对着谢清棠拼命使眼色。
“谢清棠,你过来,本太子有话对你说。”
谢清棠这才走近了些,看到萧寅渊下半身都浸湿了,若不及时换下,定会加重风寒。
她伸手就要脱萧寅渊的裤子。
申忠见状倒吸一口气,赶忙闭眼,抻开双臂驱赶宫人出殿,砰一声合上了门。
萧寅渊呼吸微颤,一把攥住她,“昨晚不够?”
谢清棠往回抽手,没能如愿,只得放弃,“殿下在想什么?奴婢伺候殿下换寝衣,送去浣衣局清洗。”
萧寅渊气得直咳嗽,是他自作多情了,可是——
他贴着大腿根的亵裤也湿了,那种私人衣物怎可叫旁人看了去?
谢清棠催促道:“殿下若不快些褪下,风寒会加重的。”
“本太子自己来!”
藏在乌发下的耳根可耻地发红。
他背过身去,动作利落地换好了裤子。
再转回时,看也不看谢清棠一眼,将手里的衣裳一股脑塞进她手里,闷声道:“不要别人洗,你亲自洗。”
“奴婢已不是浣衣局的宫女。”
说着,谢清棠将团成一团的寝衣抖开叠好,掉出一条什么东西。
她捡起来,举在眼前晃了晃。
是一条绣金边蟒纹亵裤。
上面甚至还带着萧寅渊私人的气息。
还不待看清,便被一把夺了去,萧寅渊微微喘息,“这是本太子贴身的......所以,你懂了吗?”
谢清棠点点头,一副懂了的表情,“奴婢明白,会吩咐浣衣局的宫女藏起来偷偷洗。”
“不行!”
几乎是想也没想,萧寅渊涨红着脸吼道。
他贴身的衣裳,因着病中不易沐浴,还沾染着他的...怎能让别的女人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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