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述朵愣在原地,连追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直勾勾盯着萧寅渊的背影,手掌不自控紧握,半截指甲生生撅折。
明明最开始萧寅渊对她很宠的...
信中与她谈结盟时,有匪君子般温润谦和。
她承认。
见到萧寅渊那一刻,她就反悔了。
那是世上最清贵无双的一张脸。
这张脸,孤傲俊朗,风雅冷欲,几乎无可挑剔。
唯一的缺憾,就是太凌厉,太疏离。
可他对她越冷淡,她爱得越痴狂。
倘若萧寅渊肯对她笑一笑,哪怕仅一丝一毫,她都会为他奋不顾身。/
所以,她要占为己有,要假戏真做,要做坤宁宫唯一的主人。
得不到心又如何,反正一辈子那么长,她不怕等。
......
萧寅渊去了椒房殿,吕皇后难得还没有休息。
荣嬷嬷说吕后今日胃口不错,公主送来的燕窝粥都喝了两小碗。
“渊儿,坤宁宫妆点的可还满意?”
吕后朝他招手,示意他来自己身边,“朝堂事再忙,也要去看看你未来的太子妃。”
“是啊,太子爷。”
荣嬷嬷斟了一盏茶,顺应道:“耶律公主当真是懂事了,不仅亲自督促婚典,还日日送燕窝来椒房殿,陪娘娘闲聊,真真是辛苦。”
萧寅渊行礼后,接过茶盏,双手奉给吕皇后,又顺便弯腰轻轻帮她按摩肩部。
荣嬷嬷看后,笑了句,“娘娘,您真是洪福齐天,儿媳懂事,太子爷又这么孝顺,就差一个小皇孙,可享天伦之乐了。”
这话哄得吕皇后喜笑颜开,她拉过萧寅渊的手拍了拍,“渊儿啊,你身子才好,别太辛苦了,回宫歇息吧,后日便要成婚了,可得养好精神。”
萧寅渊却忽然跪下了。
有话要说,却又不能说。
吕皇后岂能看不出他的心思,扶着荣嬷嬷的手起身,走到他面前,“渊儿,那个谢清棠如今在华阳宫当掌事姑姑?”
“是。”萧寅渊垂眸应了声。
“也是你和公主的陪嫁?”
萧寅渊没有回答,吕皇后笑了,“本宫瞧挺合适,谢女官心思活络,从前又是贴身伺候你的,做事定然稳妥。”
萧寅渊没接茬,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屈膝一礼,“母后累了,儿子先告退。”
“站住。”
吕后威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母后话还未说完,你便急匆匆想走,渊儿,有话跟你说,过来。”
萧寅渊转身,扶着吕皇后慢慢往榻边走。
吕后的五指紧紧攥住他的胳膊,手上的戒指往他皮肉里陷,硌得他生疼。
“渊儿,像谢女官这么聪明乖顺的女子,母后也甚为喜欢。母后福薄,也没个女儿,不如认她做义女,封为公主,你说如何?”
萧寅渊的第一个反应,这个馊主意是耶律述朵提出来的。
他不动声色,“母后,燕宁新猎得一头白狐,皮毛儿子给您做件大氅。”
“本宫在同你说正事,别打岔!”
吕皇后一嗔,“本宫听说谢女官家世不好,这段时间亲弟又病下了,如果她成了西梁的公主,以后宫里的日子必不会这般艰难。”
吕皇后怎么说,萧寅渊就怎么听。
他不反驳,也不回应。
扶吕皇后坐在榻上,他就准备退下。
吕后靠在榻头,侧目看向萧寅渊,“你不说话,母后就当你同意了,那明日便叫谢女官来椒房殿一趟,简单行个仪式,拟定封号,这事就算定下了。”
“我不差皇妹。”
冷冰冰的一句话,吕皇后也听出了萧寅渊的态度。
这个她一手扶上位的太子,居然敢顶撞她?
她收回了慈母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布满寒霜的凌厉。
“真当本宫不知,你的病是因何而起?”
她扶着荣嬷嬷的手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睨着跪在地上的萧寅渊,声音里是不容反驳的威严。
“渊儿,如果你执意悖逆母后,冷落公主,本宫只好让谢清棠从皇宫里永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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