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棠愣愣看着。
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
门前的耶律述朵仍在喋喋不休,“谢掌事,本宫不能出来太久,太子哥哥人还在东暖阁,他喝得有点多...应是不尽兴的,还吃了两颗西域特供的秘药...太子哥哥也真是的...想要子嗣也不急在这一天啊......”
耶律述朵说话间,谢清棠绕过她,又仔细看了看。
那道修长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的梅树下。
谢清棠这回看清了,果然是萧寅渊。
他玄衣黑发,眉眼在雪雾中格外冷峻,一动不动盯着两人,整个人透出冰雪似地空静。
耶律述朵见谢清棠愣神,还以为自己恶心到她了,背过脸偷偷笑了好一会,才使劲咳了两声。
下一秒流萤撑着伞小跑过来,“太子妃,太子殿下见不到您,正闹呢,咱们赶紧回去吧。”
耶律述朵面露得意,“谢掌事,本宫不同你说了,太子哥哥急着找我,元帕你好好洗,本宫今夜腰怕是要断了~”
她被流萤搀扶着,一扭一扭走了。
夜色低垂,她并没有看到树下的萧寅渊。
萧寅渊等人走远了,径直走入屋子。/
背对她脱下大氅,随意扔在床榻上,头也不抬地问她,“耶律述朵都跟你说什么了。”
谢清棠老实回答:“说殿下没尽兴。”
萧寅渊动作一顿,转过身看她。
谢清棠余光睨向榻底,“太子爷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奴婢的屋子里?”
很好,一点声音也没有。
榻底下太窄,燕宁估计坚持不了多久,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把萧寅渊打发走。
萧寅渊注意到桌子上的木匣,“那本太子应该在哪里?”
“此时此刻,您不是应该在东暖阁的浴池里吗,现在,应该在进行您和太子妃的第二次,不过——”
谢清棠换上严肃的表情,“西域秘药还是少吃些,伤身。”
萧寅渊蹙眉,“什么秘药?我需要吃药?”
随后,他打开木匣,看到了那墨玉雕成的龙纹杵...
他脸一下黑了,兴师问罪般举在手里。
“谢清棠,是本太子没让你满意?你居然命人雕了这么个玩意儿?还这么小?”
“太子殿下,这是您的太子妃带来的,说是按照您的尺寸大一号雕的。”
萧寅渊冷冷“嘁”了一声,很嫌弃地放下,“是不是大一号你不清楚吗?”
床榻微不可闻抖了一下。
还好他注意力在她身上。
谢清棠脸一红,扯开话题,“奴婢觉得这玉雕栩栩如生,雕刻师手艺不错。”
萧寅渊面色一沉,把东西揣进怀里,“行了,这淫秽之物本太子没收了!”
谢清棠好奇:“殿下今夜怎么刺激太子妃了,她跑到奴婢跟前发疯?”
他看向谢清棠,忽然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他能说自己因着燕宁的话,心口烦闷,没管耶律述朵,出来透气了?
他出了东暖阁,在外头漫无目的溜达了一会儿。
喜宴还在继续,左右没瞧见燕宁的身影。
他眼皮突突直跳,琢磨着来看看她在做什么。
可刚一进门就瞧见耶律述朵正和谢清棠说些什么。
他略有几分好奇,索性走近了些,刚到树下,就看见一道人影。
是流萤。
她像在等着什么命令一般,蹲在门口的草垛里。
萧寅渊只当她是在候着主子,也没在意,可下一瞬就看到流萤跑过去,说什么,“太子殿下见不到您,正闹呢。”
萧寅渊脸色漆黑。
闹?他何曾因为见不到谁而闹过?
他本想大步走过去踹她一脚,可又担心耶律述朵在这里发疯,便耐下性子等人走了才出来。
“她喝多了,脑袋不清醒。”
谢清棠忽然有点可怜这位金尊玉贵的公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这头还在跟自己炫耀,那边她的新郎官就出现在她身后。
但就算两人之间的只是交易,可她在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和新郎在一起,会不会不道德?
萧寅渊走到榻上坐下。
看到那本《甄嬛传》,随手翻了两下,面色不大好,“这种罔顾人伦,以下犯上的书,你以后不许看。”
说着,毫不客气扔在了地上。
谢清棠惦记着床底下的燕宁,着急撵他走,“殿下还是回去吧,如果被吕皇后知道您在洞房花烛夜跑到奴婢这里,奴婢小命不保。”
他起身走近,将她拦腰抱起,“你是本太子的人,什么都不用怕。”
“折腾了一天,歇了吧。”
天旋地转之际,谢清棠被他摁在床榻上,这才猛然惊醒。
“殿下,纸包不住火的,皇后娘娘这么聪明,你不在东暖阁,她很快就会知道,而且耶律公主又怎甘心独守空闺......”
忽然,她听到床底下传来声响
余光睨到燕宁正往外爬。
不行!
如果他出来了,场面根本没法控制!
她脚伸过去抵住燕宁的头,用力把他往里推。
与此同时,萧寅渊整个身体重量都压在谢清棠身上,床榻凹了下去,“是她毁约在先,一个太子妃的位置不够,还想贪心别的。”
他来之前,特意沐浴焚香,没有半点耶律述朵身上的香料味。
铺天盖地的龙涎香瞬间将谢清棠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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