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棠在踏出殿门时,自嘲的笑了。
其实她就是个伺候人的命,还想要什么名分,太不自量力了。
夜色寥寥,她无处可去,可她不想和萧寅渊待在一起。
入宫三年,萧寅渊对她再厌恶也不至于拿家人威胁。
她掌心还流着血,却不觉多疼。
可能心更疼吧。
她扯下衣摆一角,缠在手掌上,一圈又一圈。
缠着缠着,她就笑了,笑得停不下来。
她今日斗胆向萧寅渊提到了名分。
恐怕,萧寅渊以后也不会再来找她了。
这可能是两人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她蹲在宫道边,望着夜空。
和储君谈什么真心呢?
后宫的女人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想起你来你就是真爱,想不起来顶多就是个充数的。
她能理解萧寅渊,也希望萧寅渊理解自己。
两个身份悬殊至此的人,凑不到一起就趁早分开。
她到云禧那借住了一宿。
那丫头看到她的伤吓了一大跳,仔仔细细帮她上了药,问东问西的。
但她什么也没说,因为翌日一早还要去和耶律述朵请辞。
翌日。
耶律述朵人不在,但是让人带了话,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嘴脸。
她说让谢清棠再仔细想想,她可以既往不咎,毕竟她看中的她掌事的能力。/
谢清棠面上恭谨道谢,但她还是执意离开。
从正殿出来时,看到一群打扫的宫人聚在一起。
宫人聚在一起八成是在聊谁的闲话。
她隔着老远就听见她们在议论自己——
“太子妃也忒大度了,这种白眼狼养在身边,给她掌事的职位,到头来还把太子爷勾走了......”
“那个谢清棠一看就是狐媚子,瞧她走路的身段就知道多会勾男人!”
“我还听说她在宫外是做妓的呢,文武百官不知多少人嫖过她,怎么太子殿下也不嫌脏啊?”
说的可真难听啊。
谢清棠从门口,大大方方走过去。
那些宫人看到她,鹌鹑似的不吱声了。
谢清棠也没功夫和她们计较,她要赶着去太医院。
再说,和这些人吵,除了浪费精力,还有什么用?
她前脚刚拐出门,那些宫女的嘴就跟闸门一样,又开始了。
“瞧见没有,什么叫面不改色,什么叫脸不红心不跳!”
“脸皮不厚,能把太子爷勾搭的大婚之夜跟她厮混?”
她其实蛮好奇的,萧寅渊昨夜去找她,有没有想过她会被人这样戳脊梁骨?
也许没有吧。
萧寅渊怎么会明白,随随便便一个行为,会给她这种小人物招来多大的灾祸。
折腾了半天,终于从华阳宫离开。
累的像条狗,一分月例银子也没领到。
内务府的太监说她忽然请辞,没做满工是不能领月钱的。
因着上回的经验,她这次干脆不掰扯了。
从内务府出来,她马不停蹄去了太医院。
几日未见谢瑄,她先去和许太医了解弟弟的病情。
自从那次后,一直是许太医的儿子,许仲景看护着谢瑄。
他虽年纪尚小,但胜在医术精湛,他告诉谢清棠,阿瑄的病控制住了,至少不会继续恶化。
多日的阴郁心情一扫而空。
谢清棠回到屋子,正好有人来看谢瑄。
那背影很是眼熟。
谢清棠急走几步进去,等那人转过身就愣住了。
居然是耶律祁风。
不过她意外也不意外。
这人素来神出鬼没。
俩人已经聊了一会了。
也不知耶律祁风和谢瑄说了什么,谢瑄居然以为耶律祁风是自己的情郎,很识趣地说他马上要喝药了,让俩人去御花园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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