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寅渊紧绷的神经一松。

看来方才的发作还是有用的，谢清棠又低头了。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他深吸一口气，心中的火气也消散了。

其实他想要的很简单，在他生气时，谢清棠可以听话。

就像现在。

他闭上眼耐心等待，心中也同时琢磨之后的事。

谢清棠今夜定是被刺激到了，才会说出想入主中宫的话...

他的确习惯她，甚至有些离不开——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给她名分。

就算他肯...氏族亲贵，文武百官也断不会同意。

阻碍，太多。

他正思考，冷不丁察觉手背的触感不对，湿漉漉的。

他还以为是谢清棠手上沾了水没擦干净，可睁眼一瞧却是满手鲜血。

谢清棠流血了。

他迅速抬眼看去——

只见方才的瓷瓶碎片被她紧紧攥在掌心，鲜血正是从那里流下来的。

萧寅渊眼皮一跳，心脏也跟着揪在一起，“你这是做什么？”/apk/ 无广告、更新最快。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下载：/apk/敬请您来体验无广告阅读app爱读免费小说app

谢清棠轻摇了下头，语气依旧平静如水。

仿佛根本没意识到，如果萧寅渊没有握住，那她的脸会变成什么样。

她只是用沾满鲜血的手掌摩挲着自己姣好的容颜，轻轻笑了一声，“奴婢不会再划了，还请殿下松手。”

萧寅渊反而握得更紧，深深陷进皮肉。

他好怕，太怕了。

方才那一幕仿佛噩梦一般，惊得他浑身发冷，连着语气都断断续续，“你，你这女人...怎么......”

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狠心啊？！

瓷瓶碎裂的声响惊动了候在门口的申忠，他伸脑袋进来，一看也吓坏了。

他想上前劝，看着那交缠血浓的双手，一时急得磕巴起来，“主，主子爷...谢姑娘，太医，快传太医......”

谢清棠沉默不言。

殿外冷风阵阵而过，吹在萧寅渊脸上有些刺痛。

他似乎用了很久才找回思绪，将碎瓷片从谢清棠手中夺下，用力砸在地上。

他无力跌进椅子里，“你就这么想走？”

谢清棠望着漆黑的夜，一眼也不再看他。

萧寅渊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他眼神黯淡下去，话到嘴边却不再坚持，“你走吧，想去哪都行。”

谢清棠仍旧没有看他，只是垂眸规矩一礼，“奴婢告退。”

赶来的太医和宫人都被方才的变故惊得呆在原地。

直到谢清棠说了句劳烦让一让，众人才回过神来，忙不迭让出了一条路。

锥心的疼痛后知后觉。

萧寅渊盯着血肉模糊的掌心，笑了。

还好...还好他及时拦下。

如果他慢了半秒...后怕的寒意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的五脏六腑。

申忠领着太医慌里慌张赶到身旁。

看他这副样子，犹豫着喊了声，“殿下......”

萧寅渊没有言语，目光却落在那模糊成黑点的背影上。

谢清棠离开了。

她穿着单薄的宫装，还是天寒地冻的深夜，她却连件斗篷都没披，就这么迈入了夜色。

走的那样决绝，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谢清棠...会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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