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吗?
自然是不敢的啊。
且不说耶律祁风以杀止杀的理念谢清棠并不赞同。
她又不是十岁的小女孩。
即便她和萧寅渊断了关系,也不会因着旁人的几句话,就把自己交过去。
她好像十岁的时候就不会这样了。
她莫名想起萧寅渊的一句话,“你最大的优点也是缺点,太会权衡。”
她不是太会权衡。
她是没资格任性。
行差踏错一步,她和弟弟都会没命。
谢清棠慢慢地将手从他手心抽回,说了两个字:“不敢。”
她说完,刚想从墙头爬下去,却在扭头的瞬间,对上一双眼睛。
萧寅渊抱着锅子,在檐下,冷冷看着两人。
“谢清棠。”他叫她,“下来!”
萧寅渊的语气平静,却暗藏凌厉杀机,特别瘆人。
耶律祁风越过谢清棠头顶淡笑,“渊兄,怎么端着锅子啊?这么迫不及待来找本王吃饭吗?”
萧寅渊火气濒临爆发,“这要问王爷了,怎么偏偏动我的人。”
耶律祁风嗤笑一声,扣住谢清棠的腰,轻轻松松跃下墙头。
“你的人?渊兄的人不是小妹吗?何时成谢姑娘了?”
萧寅渊盯着耶律祁风还托在谢清棠腰间的手,磨了磨后槽牙,冷笑道:
“王爷最近很有兴趣多管闲事。”
耶律祁风懒散一笑,“多管闲事?本王不过是见不得,殿下在朝堂受了气,出来欺负人家姑娘。”
“王爷听过一句话吗,没有不见天日的井底,藏得再深,如何布局,总有败露的时候。”
耶律祁风轻狂劲儿说来就来,“还真没听过。”
说罢,他两三步走到萧寅渊面前。
在他的注视下,揭开锅盖,深嗅一口气。
“嗯...刚满月的小鹿,小火慢炖了两个时辰,加了松茸,鸡肚,野参...大补!”/apk/
下一秒,在萧寅渊黑压压的目光下,盛了一勺。
刚想送入口中,就被萧寅渊握住了腕子。
萧寅渊不知用了多大力气。
只听骨头咔嚓一声,耶律祁风仍散漫笑着,“渊兄,来者是客,怎么这般小气,连个汤都喝不得?”
申忠看着俩人剑拔弩张,忙从中劝和道:“王爷有所不知,这可是殿下特意给谢姑娘补气血的,一筷子没碰就给送过来了。”
萧寅渊差点被口水呛到。
他哪里说过这是特意给谢清棠的,他说的是他不爱吃。
申忠这混账,年纪大了反而开始胡说八道了。
可他毕竟伺候了自己多年,为了这点小事当众训斥他也不妥。
算了,回头再和他算账。
下一秒,耶律祁风猛一抽回手,半锅鹿汤倾出,洒在了萧寅渊的衣袍上。
好在不大烫了。
萧寅渊勃然色变,冷冷盯着对方。
后者胡乱擦了擦,眼角余光却瞥向谢清棠,“抱歉啊渊兄,本王手滑了~”
谢清棠此刻端行一礼,道:“劳烦公公跑这一趟,只是清棠不饿,就不打扰殿下和王爷议政了。”
说完,向两人各行一礼,走了。
萧寅渊盯着那背影,心情差到极点。
申忠赶忙吩咐人收拾碎渣,给他找台阶下,“殿下,您先去偏殿换身衣裳吧......”
原本萧寅渊想连着方才之事,好好发作一下耶律祁风。
可眼下他满脑子都是谢清棠,便阴恻恻瞥了对方一眼,冷声道:“本太子要先更衣,朝事改日再议。”
说完拂袖而去。
申忠捧着一套宝蓝色常服进来,很识趣地隔着一扇屏风候着。
等四周安静下来,萧寅渊才厌恶地一甩手,似是方才握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这个耶律祁风着实可恶,今日在朝堂上也是据理力争,要替沈家讨个说法。
谢清棠怎么又和这种人扯在一起?
方才,自己都已经示好了,她怎么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申忠的话她没听清?
还是他表现的不够明显?
萧寅渊脸色纠结,手抵唇迟迟没有开口。
随后越想越觉得可能是谢清棠真的没听清。/
毕竟,太监声音向来是不大的。
要不,换个法子,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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