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忠有眼力见的遣了宫人和太医,匆匆将门关上了。
两人对视。
昨晚的不欢而散,谢清棠以为萧寅渊至少暂时不会找她了,没想到会来看谢瑄。
尤其是,还穿着那件她亲手缝制的旧衣。
在看到那个“棠”字时,她脑海里蹦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萧寅渊会不会舍不得她走呢?
她其实很想问问。
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又滑了下去。
问了又如何?
她已经勇敢过一次了,可结果却又在她心上插了一刀.....
她叹了口气,不再继续想。
反正男子若对女子有情,他会千方百计告诉你,若是不说,便是无情。
“奴婢谢殿下来看谢瑄,但我们只是奴婢,还请殿下以后不要再来了。”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没必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可他们眼下除了冠冕堂皇的话,还能说什么呢?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
“太子爷...”
谢清棠刚开口,萧寅渊便打断了她的话,“你有没有为你弟弟考虑过,你走了他上哪治病?”
谢清棠当然想过,宫外也有医馆,也能抓药。
但她没银子。
她抬头看向朱窗外的西府海棠,一阵风袭来,一片粉白花瓣正缓缓落下。
“太子殿下。”
她撩了撩长发,仰起头看着萧寅渊,“如果奴婢说这件事与你无关呢?”
“他也是我西梁的子民,你要的名分和给你弟弟治病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我说有呢?”
萧寅渊看了她片刻,摇摇头笑了,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谢清棠,别告诉我你被我母后和公主吓破了胆,不顾一切想要离开,这可不是你一贯的性格。”
“殿下爱民如子,奴婢替阿瑄心领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萧寅渊的手就从她的肩头落了下去。
“谢清棠。”
看着空荡荡的手,萧寅渊面色一沉,“非得有一天你被逼的穷途末路,才肯低下你高傲的头颅吗?”
谢清棠不作声。
萧寅渊点点头,“好,本太子说到做到,你想去哪就去哪。但你别忘了,现在你又成了低等宫女,你弟弟不能继续在太医院诊治了!”
萧寅渊这话倒是提醒了谢清棠。
“我会带着阿瑄离开的。”
“离开?你能去哪?”
萧寅渊笑了,“现在宫中没有哪里肯要你,宫外的俸禄更是微薄,你拿什么给谢瑄买药?你那么爱你的弟弟,却为了自尊自爱拒绝我,谢清棠,你会后悔的。”/
萧寅渊说完这话,拍门就走了。
她拒绝了萧寅渊的“好意”。
也听出了萧寅渊话语中的嘲讽。
她站在屋檐下,看着萧寅渊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萧寅渊应该是生气了。
也好,生气就不会再来了。
这时,照顾谢瑄的小许太医走了过来。
“谢姑娘。”
他犹豫了一下,递过去一张单子:“这是您这段时间用药的清单,您要结一下银子。”
谢清棠愣了一下,“太医院何时有用药还要给银子的说法?”
“是没有,这是公主的吩咐。”
许仲景有些愧疚,毕竟他升官也是因着谢清棠的缘故。
谢清棠一目十行看完了,单子上的药比外面贵了十倍不止,“小许太医,这账上有一些寻常草药,怎么也要不了这么多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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