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那声“公主”出口后，谢清棠的巴掌就甩下来了。

萧寅渊眼看着那一双含怒的眼睛，在短短一瞬间褪去了所有光亮。

他从没见过这副样子的谢清棠，仿佛伤心到了极致。

当她打他的一瞬间，他是窃喜的，起码她会因着自己的话牵动情绪。

但后来，她就那么睁着眼睛躺在榻上，不着片缕，一动不动，空洞麻木的让他心疼。

萧寅渊只看了一眼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靠近了些，想让她多打几下出气，可她仿佛没了生气一般，安安静静地躺着，整座宫殿闻针可落。

他有些慌了。

可事已至此，他再慌也得硬着头皮做下去。

他自欺欺人地把蜡烛熄灭，好似在黑暗中就可以忽略，谢清棠那双死水一般的眼睛。

可心底浓烈的不安让他下意识地讨好身下的女人。

他又俯下身亲吻她的身体。

从发丝到脚趾，从温柔到浓烈。

本以为自己滚烫的身躯能勾起她的情欲。

可不管他如何抚弄，谢清棠的浑身都冰凉、僵硬，甚至都是干涩的。

他怕弄疼她，最终自己解决。

为了讨好她，萧寅渊也不掩饰自己的声音，待到关键处，还哑声叫她的名字。

可直到他出来，谢清棠都毫无反应。

他抱起她重新回到浴池，把两人仔细冲洗干净，这才又抱回了榻上。

见她全程面无表情，他心头的焦躁愈发重了。

脑中拼命回忆从前惹她生气后，她冷漠，躲闪，不肯给他碰的画面。

但现在这次，好像比以往都要严重一点。

那是又要多久不理他？会不会锁住门不肯见他了？

两人光着躺在榻上，什么也不说有点尴尬。

他想找个话题缓和一下气氛。

可才叫了别的女人的名字，现在不知如何开口，何况她心里还装着别人，甚至为了别人拒绝了自己两次......

一想到这层上，他就觉得主动开口很没出息。

他只好捋了捋谢清棠乱糟糟的头发，自己慢吞吞贴了过去。

可刚一躺在她身边，湿漉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一怔。

确认似地伸手一摸，的确是湿的，还很凉，那是谢清棠的枕头。

方才他在亲吻她身体时，她在哭。

自打谢清棠入宫，她哪天没受委屈，忍不了的时候也会红眼睛，但从不会在人前示弱，更别说掉眼泪了。

她现在却哭了，还哭得这么凶。

可方才他明明没听到任何声音，是捂在枕头里吗，谢清棠她......

他心绪乱成一麻，殿外冷不丁传来更鼓声。

夜深了，他几乎本能地选择了装睡，环抱着谢清棠的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可等他呼吸平稳，怀里的人动了动，像是怕惊到什么一般，极小心地掰开了他的手，蹑手蹑脚下了地。

又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他眯起眼看去，只见她光着身体，捧起被自己撕扯的破烂的衣裳，对着那一点月光，仔细地缝补起来。

萧寅渊头一回觉得自己是个混账。

他下意识想伸出手，给她披件衣裳，再说一句，他错了。

可嘴刚张开，谢清棠忽然朝他走了过来。

萧寅渊再一次的，装睡了。

她似乎在枕边捻起了什么，又深深望了他一眼，转身的瞬间，萧寅渊鼓起勇气，攥住她的手腕，咕哝着：“去哪，再多睡会儿......”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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