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将手中的海棠花扔在地上,抬脚碾了过去。
申忠跟在身后,就见萧寅渊脚步一顿,险些撞上。
他声音冷冽到了极点:“本太子不希望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
申忠心中一凛,连连应声,却犹豫着跪在了他面前。
“主子爷,天色已晚,宫门下了钥,黑灯瞎火去燕军大营恐怕要几个时辰,如今宫外不安全...若惊动了几大世家和皇后娘娘,这......”
这个节骨眼上,东宫太子深夜离宫,再低调,消息也封不住。
萧寅渊沉着俊脸,一计怒喝:“滚开。”
申忠浑身一抖,偷偷觑了萧寅渊一眼。
他脸色阴鸷的渗人,饶是自个儿大半生伺候了两名帝王,也还是被唬得连滚带爬退到一旁。
他只能跟着萧寅渊朝宫门走去。
可很快,如申忠说的那般,等他们到了宫门时,这里已是乌压压一片人。
全部跪着,拦着不让他出去。
他深吸一口气,“不想死的,立即让开!”
宫人们瑟瑟发抖,分海般让出了一条路。
路的尽头,是穿着华服的耶律述朵。
“太子哥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apk/
萧寅渊充耳不闻,一脚踹开挡在身前的小太监,大步朝宫外走去。
“太子哥哥!”
耶律述朵陡然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
“谢清棠那个贱人和野男人跑了,如今城内外到处都是逆党,太子哥哥就算不顾及自个儿的安危,难道还敢违抗皇后娘娘的命令吗!”
说着,她拿出椒房殿的令牌。
可萧寅渊却连停顿都没有,他一个字也不想跟她废话,命令守卫将宫门打开。
身后耶律述朵的声音却忽然尖锐起来,“你不准去!”
不知道耶律述朵发了什么疯,身后竟一阵慌乱。
流萤的声音也哆嗦了起来,“太子妃,您这是干什么?别闹了,快放下!”
“太子哥哥,你要是去找她,臣妾今日就血溅玄武门!”
耶律述朵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听不出半分胡闹的意味。
萧寅渊侧身看去。
只见她将发簪紧紧抵在颈侧,整个人边哭边抖,手却不肯挪开分毫。/
“耶律述朵,你这是在威胁本太子吗?可你别忘了,嫔妃自戕是大罪,祸及亲族。”
萧寅渊冷冷开口。
这句话仿佛戳了耶律述朵的肺管子,她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我就是不许你去找她怎么了?!太子哥哥,你别忘了谁才是你的太子妃!谢清棠她是奴婢,是娼妓!你半夜出宫去军营找她,叫天下之人如何看你?!”
娼妓二字,让萧寅渊本就阴鸷的面容,更加渗人。
耶律述朵看去时,声音不自觉就低了下来。
是被萧寅渊的脸色吓到了。
她打从进宫,还是头一回见他露出这般骇人的神情来。
可她还是紧紧抓着簪子,声音坚定:“太子哥哥,你不许去!”
萧寅渊摩挲着紧贴心口的那幅画。
面对耶律述朵的威胁,他内心毫无波动,只有把谢清棠找回来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他要亲口问问,她心里是不是真的没有他。
况且...他还有一件事要去确认。
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他没再看耶律述朵一眼。
背对着凄厉的哭喊声,恢弘的玄武门缓缓打开,头也不回的朝军营方向疾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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