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料到他看到燕宁脸会垮掉,只是没想到这么垮。
当燕宁刚要坐下时,被耶律祁风喊住了,“谢清棠,本王约你一起用晚膳,你还带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谢清棠淡淡一笑,“既是谈军饷之事,燕少将军怎好不在?”
“原来他就是蚊香姑娘。”
耶律祁风嘶嘶一笑,“军饷的事,本王只跟你谈,其余闲杂人等,出去!”
谢清棠和耶律祁风打过好几次交道,了解他吃软不吃硬的臭脾气。
她偷偷和燕宁耳语,“这笔军饷可以搞定,但是得出卖色相,他对我有兴趣不是一日两日了。”
谢清棠说的直白。
她的意思耶律祁风看上的是她这个人,想拿回军饷迟早得被这尊瘟神吃干抹净。
说完了,她看着燕宁,“为了燕家将士,我聪明点不会让他占多少便宜。”
燕宁猛一抬头,定定看着他。
谢清棠以为他在权衡,在思考。
毕竟大战迫在眉睫,耽误不起了。
可燕宁却忽然笑笑,自顾自倒了一杯酒,路过她时低声说了一句,“你先出去,我跟王爷谈。”
谢清棠一怔,“以他的脾气,没准会对你动手。”
“不管如何,我绝不会搭上你。”
他轻拍了下谢清棠的肩膀,“棠儿,看我喝不死他。”
既然燕宁说看他的,那谢清棠就先走。
她朝耶律祁风拱手作揖,“王爷,在下先走了,您和燕少将军慢慢谈。”
说完,她拔脚开溜。
耶律祁风差点跳上桌子,“你哪儿去?本王跟一个男扮女装的...有什么好谈的!”
燕宁攀上他的肩膀,往回一拉。
“咱俩也算一起打过仗,来,喝一杯。”
“谁要跟你喝!谢姑...公子你回来......”
“早听说你们草原上的人都挺能喝的,今夜呢,我们比一场酒,把军饷的事说清楚,谈妥了皆大欢喜。”
耶律祁风轻嗤,“谈不妥呢?”
燕宁笑了一声,把温好的酒开了三坛,自己先饮了半坛。
酒坛“砰”一声撂下,他唇色鲜红,眸光明亮。
“谈不妥...我这个人呢,一介武人,出生寒门,打打杀杀惯了,能一剑解决的事,绝不用两剑。”
谢清棠已经掀开帘子,出了军帐。
天边彩云翻涌,霞光倾泻。
她白皙的面容沐浴在微光下,连浓密的睫毛都染着夕阳的颜色。
谢清棠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等着燕宁出来。
燕宁没等来,却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萧寅渊从落日尽头而来。
只随意披了件鸦青色的云氅,黑绸般的发丝被风吹乱。
面色冷峻,风尘仆仆。
浑无往日衣冠整肃的模样。
厚底的金龙靴踩着青草,步步沉稳朝她走来。
他也在看她。
怨恨而又贪婪地看着她。
她这身打扮是萧寅渊从未见过的,几乎有些叫他认不出来。
纤风映着晚霞落在她侧颜。
原本的一头青丝藏拢于冠后,白衫遮去了胸前的柔美,唇边那昙花一现的笑容,给她眉宇之间平添了几分英气。
好一个艳绝美男子的形象。
萧寅渊不禁勾了下唇角,嘲弄地笑了笑。
随后臂肘一勾,单手将她扛在肩上,大掌用力朝她臀部拍去——
“谢清棠,跑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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