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太子不许她走,她这辈子也不能走,轮不到你一个做臣子的,指手画脚。”
全场愕然,耶律祁风一愣,随即唇角勾起一抹玩味,“若本王这个做臣子的,偏要指手画脚,殿下预备如何呢?”
果然。
谢清棠还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成为了两大国最有权势男人争抢的对象。
她不过是被人利用的炮灰。
再或者,她就像世家贵女们争夺一件漂亮的衣裳。
不是自己有多珍贵,也不是她们有多喜欢。
而是贵人们的争夺和攀比,比他们争夺的本身更有价值。
耶律祁风句句踩着萧寅渊的底线。
他眯起眼睛,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人群后方响起。
“清棠不是你们争权夺势的工具,这天下除了她自己,谁也没资格干预她的选择,棠儿,你只管随本心。”
谢清棠一怔,抬头正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
燕宁轻轻握了握她的指尖,眼神坚定而鼓励。
谢清棠投去感激的目光,侧头对耶律祁风道:“王爷,我在军帐等你,这边处理完了我再来找你。”
然后,没有看萧寅渊一眼,转身就走。
路过耶律祁风时,他低笑一声:“谢姑娘,你难道不想留下,看看这出戏,太子会怎么做吗?”/apk/
她不想看。
不是没抱过希望。
结果全是失望。
她走进了军帐,不管外面闹成什么样。
萧寅渊总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杀了耶律祁风。
她在帐篷里等着的时候,听到漠北士兵正在窃窃私语。
他们对着营帐里的自己指指点点:“就是她就是她,叫什么...谢清棠,她可厉害了。”
“一介女流,能有什么厉害的?”
“你傻?她能让堂堂太子大婚之夜跑去和她鬼混,还能让咱们王爷挨揍,你没看燕少将军也帮她说话吗?”
“那确实挺厉害的,红颜祸水啊!”
“红颜祸水算什么,把三个男人耍的团团转的手段才是真的。”
谢清棠扶额无语,明明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成了祸水?
她装聋作哑,看不见也听不见。
忽然,帐帘被人掀起,进来的人却是萧寅渊。
他站在门口,垂眸看了她一眼,“出来,有话对你说。”
谢清棠不想去。
但那种命令的口吻再熟悉不过,若是拒绝又要发疯。
无奈只得叹一口气,起身跟着萧寅渊走了出去。
他端坐在马车里,柔风轻掀帘子,她清楚地看到他清隽好看的侧颜,对她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你可以去和耶律祁风要军饷了,他不敢不给。”
第二句:“别感激燕宁替你说话,都是男人,那点私心谁不知道,保护好自己。”
他说完,就乘着马车走了。
温煦的日光洒落在他挺拔的身姿上,谢清棠恍惚觉得,一夜之间,萧寅渊竟陌生了许多。
浑然天成的俊美中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凌厉与威严。
倒真有帝王的模样了。
她淡淡收回目光,转身回到耶律祁风的军帐。
后来耶律祁风好像又被打了,嘴角脸上的淤青,仍挡不住他一身桀骜。
他对自己挂彩一事面无所谓,大大咧咧坐在桌子前,看到谢清棠朝她笑眯眯招手,“谢姑娘,军饷书契拿来。”
谢清棠递过去,开始跟他讲解,哪条路径运送粮食到燕军大营是最迅速的。
她一边讲解,耶律祁风一边看地图。
谢清棠讲完了,耶律祁风也看完了。
他捂着被萧寅渊打肿的下巴,“嘶”了一声,“这么复杂的地图,你都背下来了?”
谢清棠不觉得这有什么稀罕,从小她记忆力就很好,看书过目不忘,何况一张行军地图。
她指着地图,“王爷,燕军大营的粮食至多再撑两日,此事不能再拖了,如果我们用滚车,先从这里到这里,就不用绕过湍急的河流,大大提高了效率......”
“最主要是你,谢姑娘。”
耶律祁风撑着脑袋看她,优哉悠哉开腔:
“本王可不是怕你们西梁的小太子,把粮饷运给燕军,唯一的理由,就是你。”
“做你的王妃不行。”
谢清棠果断拒绝,“漠北太远了,我还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那不回漠北就可以?”
耶律祁风眼神顿时一亮。
谢清棠一噎。
他还真是无孔不入。
耶律祁风饶有兴致地看她,理直气壮地轻哼道:
“不做王妃,给本王点好脸总行吧,本王还要负责送军饷上门,又被你的前主子打了一顿...嘶......小太子下手是真狠啊,要不是本王身体好,换个别人早被打死了!”
话说到这份上,谢清棠也得拿出诚意:“等军粮运回去,我请王爷喝酒吃烤肉。”
“就咱俩,不带那个燕宁。”
耶律祁风蹬鼻子上脸,给个梯子就想上天,“你亲自烤给本王吃,让他在门口蹲着闻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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