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谢清棠站在燕宁身边的时候,是那样刺眼。
漆黑的夜色下,天边一轮孤月照在他身上。
莫名碎了一地。
最终他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回了东宫。
申忠看到他冷硬的脸色心里叹息。
打从殿下自漠北军营回来,心情多郁闷他是看在眼里的。
可人心不是一天凉的,谢姑娘不愿回来,他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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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萧寅渊的离去,坤宁宫也安静下来。
耶律述朵的笑容尽数消失在脸上。
不是夫妻。
绵延皇嗣的事不劳烦她这个太子妃。
那谁是他的妻?
他想劳烦谁?
谢清棠?
那好吧,那就如他所愿。
围猎大赛这天很快到来了。
耶律述朵一早便对着萧寅渊死缠烂打。
因为他以朝务繁忙为由,不打算去木兰围场。
“本太子素不策马,又有朝务在身,这种时候怎能离得开?”
“朝务什么时候都能处理,木兰围猎一年只有一次!太子哥哥,去嘛去嘛~就当去玩呀。”
“玩物丧志。”
萧寅渊沙沙批阅手中的奏折,头也不抬拒绝:“不去。”
耶律述朵的公主脾气又上来了,“你怎么这也不去那也不去?”
萧寅渊只觉耳边聒噪,“啪”一下合上折子,拧眉看她。
耶律述朵被看的有些心虚,干脆一咬牙跺脚。
“这次围猎,谢清棠也会去,早听说她会骑马,臣妾就要和她比划比划,看看谁的骑功更厉害!”
萧寅渊一怔,不可思议道:“谢清棠也会去?真的?”
“臣妾怎么敢欺君啊,她跟那个燕宁同往。”
萧寅渊下意识蜷了下指尖,心口砰砰直跳。
若是她也同去...可趁此机会,把话说清,或许能挽回呢?
但他心头又是一抖。
许是知道先前在龙榻上叫错名字的事很过分,虽然他从没真正道过歉,却很忌讳耶律述朵出现在谢清棠面前。
这段时间,白日里他一切正常。
可每当夜幕降临,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全都是那天晚上她埋入枕头,无声落泪的画面。
见萧寅渊沉默下去,耶律述朵又开始纠缠。
他似是被缠得没法子了,终于松了口:
“罢了,老待在宫里的确憋屈,出去散散心也好。但你不许乱跑惹祸,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就别待在那了。”
木兰围场距皇宫两个时辰的路程,若是快马加鞭,足够当天往返。
耶律述朵兴奋地跳了起来,早把萧寅渊的警告抛诸脑后。
她本就是爱玩爱闹的性子,漠北王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公主,自然当明珠般宠着,宠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可自打进宫后,她就被规矩拘在这里。
不能骑马,不能射箭。
现在好不容易能出去,她恨不得原地展翅,现在就飞出皇宫。
也顾不得萧寅渊又说了什么,风风火火地走了。
不大会儿,就换好骑装,带着一水儿的丫鬟钻进了马车。
萧寅渊乘坐另一辆。
一路上,他掌心不停出汗。
比他被册封为太子那日还紧张。
待会见到人,要平和,要耐心,但又不能操之过急,如果谢清棠不愿回去,千万不要勉强她。
这是萧寅渊在心底叮嘱自己的第五十遍。
直到进了木兰围场,老远瞧见一身黑色骑服的谢清棠。
她鲜少穿的这般飒爽,倒出乎意料地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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