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甘心,他和阿姐的未来,就这样没有了!
南风君大吼一声,提起剑又朝夏侯羽刺去。
夏侯羽轻蔑一笑,他轻松侧身闪过,用抬腿踢中他的胸口,南风君不停后退,剑在地上都摩擦出了火花。
夏侯羽抬起手,剑在手里打了个转,几乎毫不留情地对准了南风君。
“阿君!”南风玉尖声大喊,冲上前挡在了他面前。
“扑通”一声,南风玉垂眸看了看肩膀处的伤口,还未对南风君说些什么,直接倒了下去。
“阿姐!”南风君丢下剑,扑上前抱住了她,眼泪在瞬间爬满了脸。
“阿姐!阿姐!”他崩溃大喊,血和泪混为一体。
南风玉勉强撑着眼眶,眼前哭泣的人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她抬起手,试图擦掉他的眼泪。
南风君看着她不断流血的血骷髅,他咬着唇,朝几人不断磕头,嘴里不停道:“求你们救救我阿姐,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让她活下来!”
夏念上前道:“韩老人在哪里?你告诉我们,她就可以多活些时日。”
南风君摇头,他的额头不断流下血,在夜里看着和恶鬼一般。
“我不知道,晚上我们收到信,他们应该是逃了!那些事情都是他们让我做的,和阿姐无关,求你们放了她……”
他说完,又在地上磕了好几个。
夏侯羽收起剑,他挥挥手,外面上来人把南风玉带了下去,南风君连忙上前去追,却因为跪太久腿发软,一下摔到了地上。
“放心,现在还不是杀你们的时候。”奕清道。
南风君看着周围的人,眼前一片模糊,他嘴里念叨着阿姐两个字,闭上眼晕死了过去。
南风君和南义被带下去后,几人到大堂开会。
“这么说,他们是收到了韩老的信,才察觉出事情不对想对我们动手。”孟音蹙眉道,“可韩老又跑了,跑之前还提醒他们一句,人还怪好?”
夏念道:“不管怎样,事情都和我们预想的大差不差。”
孟音颔首:“那韩老他们要去追吗?”
顾凌道:“等审问完他们,知道他长什么样再说。”
“好。”孟音靠到他胳膊上,有些迷糊地眨眨眼。
“阿音,困了吗?”他大手轻抚她的脸颊,问。
孟音笑了笑,他手上的茧弄的她好痒。
“不困不困。”
话音刚落,夏侯羽的手下从外面走来,拱手道:“夏侯大人,南义我们还没有审就招了。”
夏侯羽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按照他的描述,我们画了韩老的画像。”黑衣人拿出纸交给夏侯羽,“他还说,那些计划都是韩老让他们做的,他也只是听吩咐行事,平时韩老只和南风君南风玉谈论。”
他顿了顿,又道:“他还说……南风君他们听了韩老的话,就像着了魔一样,对其深信不疑。”
“深信不疑……”夏念咀嚼着这四个字,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好,下去吧。”夏侯羽看了看韩老的画像,从画上来看,韩老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孟音瞥了几眼,立马道:“不对啊,上次潘广不是说他是个老头吗?”
顾凌接过话:“可能是易容了。”
“啧,那就麻烦了,这怎么抓。”孟音烦躁地用手指搅动身前的辫子。
顾凌抓住她的手腕,道:“别急,他总会露出马脚。”
孟音点点头,现在看来韩老就是那个boos了,只要抓到他,几人分裂的概率就几乎没有了。
许筝问:“那南门剑那三个,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啊?”
“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只有死。”裴玄溪道,“他们不死,南门剑不灭,江湖上的人就不知道后果。”
他温和地说出这句狠厉的话,有种无形的压迫感,许筝朝他竖起大拇指,裴玄溪宠溺地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几人对他的话没有丝毫异议。没错,他们设计让南门剑的人以为有谈和的希望,实际上却是留他们在这亲耳听到南门剑被灭的事。
如果他们完全没有背后使坏的想法,韩老又如何能得手?
这是在像背后虎视眈眈的人说,他们绝不手软,出了事只四个字——赶尽杀绝。
次日夜——
南门山上,一片尸骸血骨。
阿烁举着剑,脸上还沾着血迹,他望着地上的尸体,似是意犹未尽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阿烁大人,信送回去了。”一个黑衣人快步跑到他身边,拱手道。
“好。”他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阿烁转过身,去找外面清点人数的陆云和阿厌。
“怎么样了?”他问。
陆云点头,道:“除去反抗的人,剩下的都在这了。”
他们在下午赶到这里,晚上时进攻,有四大门派的迷药、炸弹和暗器的帮助,南门剑的人根本不是对手。
虽说是灭门,但也不是全都杀,除了反抗的,投降的人都留了下来,带回去发配边疆。
回去的路上,四人中只有萧闲的面色不太好。
他在路上听到闲言碎语,夏侯静的夫君秦烊去世了。
估计夏侯羽明天就会收到消息了,他肯定是要回青龙城的,到时候夏念怎么办?萧闲心想。
与此同时,莲云城内——
秦菡霖得知秦烊去世的消息后,在大堂的椅子上坐了半天。
她双手叠放在腿上,素净的脸上没有一点妆容,只穿着棉麻的白裙,头上披着一块白麻布。
青龙城传来消息后,她发疯似的嚎啕大哭,不顾形象地洗掉了脸上的妆容,几次差点背气晕倒。
她想起二叔年轻时候的样子,他眼尾总是红红的,时常很忧虑,但在她面前总是笑着的,还会偷偷给她带好吃的糕点。
夏侯静软硬兼施让她住进夏侯府时,唯一能让她憋住眼泪的原因就是有二叔在。
那时她还小,二叔把她抱起来,让自己坐到他的肩头,带她去逛庙会,教她写字。
她羡慕那些武将家里的女儿能学骑射,二叔便偷偷教她,可惜二叔的骑射也不好,她并没有学会。
她曾向夏侯静说,她想家了,夏侯静表面安慰她,第二天却带来她父母被革职,离开青龙城的事。
年仅十二岁的秦菡霖哭着去找秦烊,她已经长大了,二叔和她保持距离,只是伸手去轻拍她的后背,又买了她最喜欢吃的糕点,终于将她哄睡。
她晚上起来时,听到了二叔和夏侯静吵架的声音,那是她第一次听到两人吵架,模糊间她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二叔为她和夏侯静吵架了,她也明白了夏侯静根本不是她看到的那样。
连她的及笄礼,都是二叔替她操办的,场面盛大,给足了她身为大家贵女的面子。
可是现在,她再也见不到她的二叔了,他死了。她知道,二叔是因为夏侯静才死的,十多年来,他病入膏肓,她却不闻不问,做出的事情令人发指。
二叔是死在她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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