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丫头确为处子…水仙你个贱婢竟敢颠倒是非,诬陷主子!来人啊!将她绑到秦公公府上,任凭公公处置。”
王氏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赌上侯府的繁荣和儿子的前途。
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她越瞧林月儿越发不顺眼。
“既如此,倒是咱家误会林姑娘了,在这咱家给你赔个不是。”
林清寒这样关心这丫头,可见关系非同寻常,此时打好关系,对他来说大有裨益。
“公公客气,月儿惶恐。”
林月儿受宠若惊,施了一礼,正窘迫着不知所措,林清寒出声解围:“把妹妹带下去,今日受了惊吓,还得请母亲给妹妹找个郎中好好看看。”
王氏面容扭曲,太阳穴攒动,压着心中怒火,咬牙切齿道:“这是自然!”
林月儿见状立刻行礼,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花宴办的事与愿违,王氏心里不好受,大张旗鼓地登了林老侯爷的门。
“官人还有闲情逸致品茶呢?那林月儿已经快把侯府翻天了!你们林家真是卧虎藏龙啊。”
被破门而入的林老侯爷对待这个发妻也没了好脸色。
“是夫人说此事万无一失,为夫才让你放手去做的人,结果呢?换的他林清寒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经此一事,林老侯爷倒看清了些旁的东西。
若不是林少泽不学无术,贪图美色,林清寒怎会出手训诫?
王氏溺爱少泽,这他是有目共睹的。
子不教父之过,他没及时止损,倒纵得林少泽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不顾侯府名声行悖逆人伦之事!
“官人的意思是今日种种全都归因于我了?我难道不是为了侯府的颜面?为了你的前程?!”
王氏听他缀出寒心之语,自是觉得浑身颤栗,似冰天雪地中立于狂风大作之地的枯草,无所归依,当即没了理智张牙舞爪的扑上来。
“你疯了不成?!若不是你将少泽养的不知天高地厚,他怎会行事悖逆?我看清寒教训的很是在理啊,免得他日后出去丢尽我侯府颜面!”
“你是为了侯府名声,我的前程还是林少泽的名声前程,你心知肚明!我劝你就此收手,不然和他林清寒彻底撕破脸,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林清寒手中有权有势,在陛下面前更是无人可以匹及,若是相安无事,那他自然是升官发财,高枕无忧,若是鱼死网破,必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林月儿一事,说到底是后宅之事,若当初留她一口饭吃,或直接心狠手辣要了她性命,断没有今日这些污糟之事。
是王氏一时的心慈手软和过后的赶尽杀绝造就了今日局面。
林老侯爷心灰意冷,瞧着眼前胡闹的王氏更是心烦意乱。
“你若是当不好这个侯府主母,我大可换一个!方妈妈!带着你的主子回去,好好养养她的失心疯!”
他不顾王氏的哭叫,扬长而去。
天家使者降临,他还未曾漏个脸。
正巧出了门便是秦公公和林清寒在耳语。
“世子今日可是威风,那一出英雄救美让咱家看的可是心潮澎湃。”
秦公公正说着,注意到身后窸窣的脚步声。
“是老侯爷啊,今日一天不见侯爷人影,相必安排这样一出大戏也是心力交瘁了,这才躲着羞于见人啊…昂?”
秦公公虽是不敢和林清寒翻脸,可被人牵着鼻子算计了一路,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左右阴阳怪气两句也要不了老侯爷的性命,顶多是把这阵风吹到陛下那儿去。
这般想着,秦公公脸上是再没半分好颜色,只想着如何报复今日这戏耍之仇。
“公公说笑了,都是误会,可谓不打不相识,今后若是公公有需求,看在今日一同看戏的份上,侯府也必将竭尽全力。”
林老侯爷眼中寒光乍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秦笑海要是不识抬举,以他侯府之力碾死个太监又有何难?
“哼,侯爷真是…仗义啊!离宫太久,恕本公公先走一步!”
秦笑海这次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对那水仙也没了好脸色,丢到乞丐窝里自生自灭去了。
“你可对秦公公说了什么?”
“父亲刚才那话,孩儿还以为您不把秦公公放在眼里呢。”
林老侯爷气结,一个阉人他自然看不上眼,只是秦笑海背后可是当朝圣上!
“父亲放心,只要您二老不去找事,这祸事是找不上咱家门的。”
“等二弟修身养性一阵,孩儿会给他找个清闲散官做,保他一世无忧,不知道父亲肯不肯?”
如此,便是最好的结果,林老侯爷点点头。
“父亲老了,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你母亲虽现在想不明白,总会醍醐灌顶的。”
林老侯爷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跟着他回了凤兰阁。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方手帕,心中忐忑,有些不敢面对林月儿。
这手帕是他弄丢,才掀起来轩然大波。
他刚同月儿讲了要好好相处,结果…弄巧成拙。
月儿现在怕是对他大失所望。
拳头上青筋暴起,自暴自弃地拍在门框上,逃也似的离开了。
正在屋里作画的林月儿一惊,现在把手底下的画毁于一旦。
这些天,她画了不少画作,只是没有机会送出去,要想个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只是…凤兰阁上下全都唯林清寒马首是瞻,实在找不出可让她信任的人来。
翠柳…也不知道如何了。
上次自己一走了之,回来却只瞧见诗情和诗画,翠柳却不知去向。
但无论去了哪里,都是因她之过,要找个机会同林清寒说清楚。
这般想着,她取出了一旁的针线盒子。
打算再绣个帕子。
这次的花样她换成了普通的牡丹图。
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逐渐从她指尖绽放到手帕上,她面色猝然一红,想起上次那朵开在保守之地的牡丹。
摇摇头,林月儿将这羞人的想法抛之脑后,她女工出挑,一晚上便将帕子绣了出来。
明月照高楼,月光正徘徊,窗外是一副星河璀璨的好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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