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收起手机,再次环顾四周,虽然周围依然什么也没有,但她却隐隐感觉有些不安,她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刚才没让对方来接自己呢?真的是酒能壮胆啊!
此时,一阵夜风吹过,她不自觉地揉搓着双手,虽然已是深秋,但这座南方沿海城市的温度依然保持的很好,在25度左右,只不过早晚温差逐渐变大,尤其是深夜,降到12、3度的气温虽算不上寒冷,但已经使人能感觉到阵阵凉意,再加上女人又只穿了一件薄衬衫,冷是不可避免的。
“早知道就不逞能了,真是自己找罪受,不过好在就快到了。”她在心里自责着,但同时又自我安慰着。
这时,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来,车灯驱散了她周围的黑暗,让她暂时有了些许的安全感。
或许是觉得可能会有生意,出租车在驶近女人身边时故意放慢了车速,见女人并没有拦车的意思后,便加速驶离了。
女人看着消失在路口的出租车,没有多做停留,快步离开了这个让她心里发慌的地方。
女人穿过马路,准备右转进一条小路时,第三次警惕地环顾了四周,接着她的目光集中在了即将进入的小路,这条路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因为与公园的后门相连,一侧还有小学,平时倒是非常热闹,只不过在这夜深人静的凌晨,却不知从何处涌出一丝诡异的气息。
女人再次停下脚步,这时手机传来了聊天软件的信息提示音,她快速拿出手机,看了眼信息,嘴角再次露出含春的笑容。
“我在路口了,这就上来了,一会让你好好看,好好摸。”
女人用语音回复了对方,接着收起手机,而就在她拉上挎包拉链,抬头的一瞬间,一个黑影突然窜到了她的面前,这一刻,她整个人都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就连该如何让喊叫声从喉咙里发出的步骤都完全忘记了。
黑影穿着一件和这个黑夜几乎融为一体的兜帽斗篷,兜帽下露出一副毫无任何表情的白色面具,在黑色的衬托下,白色面具显得尤为突出,尤其是面具上那两个黑不见底的空洞眼眶,阵阵邪恶鬼魅的气息从中迸发而出。
就这样,女人惊恐地瞪着双眼看着面前的“死神”,身体似乎被死神所散发出的死亡气息束缚住了一般,想喊,但是嘴却张不开;想逃,但四肢却不听使唤。
突然,黑影伸出隐藏在斗篷内的右手,挥动着一根长条状的物体,重重地砸在了女人的头上,女人应声倒地。
黑影正准备扛起陷入昏迷的女人时,女人挎包里响起了手机铃声,黑影从女人的身上取下挎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重重地将手机摔在了地上,接着就扛起了女人,消失在了黑暗中。
大约十五分钟左右,一个男人神色焦急地出现在了女人遇袭的小路,他东张西望地寻找着什么。
“雅丽,雅丽。”
男人原地转圈喊了几声,没人回应,他又继续四处寻找,但很明显他也不知该往哪里找,只是像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转。突然,他的视线停住了,接着他就冲到了女人遇袭的地点,他看到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小摊红色印迹,还有一款熟悉的女式挎包和屏幕摔裂的手机,
“雅丽,雅丽……”
起身后,他再次冲着四周呼喊着,可是在黑暗中,这样的呼喊虽然刺耳,但却显得非常无助。
随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两天后)
中午,110指挥中心接到报警,报案人称在市区一处垃圾桶旁发现一具女尸,接警后,凌风迅速带队赶往现场。
发现尸体的地点位于市区K路人行道边的分类垃圾桶边,此时先赶到现场的警员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报案人是负责该路段卫生清洁的环卫工人。他早上到此清洁卫生,发现垃圾桶旁放着一个黑色垃圾袋,因为垃圾袋太大,而且很重,无法放入垃圾桶内,工人用扫帚碰了碰,感觉很硬,就想等垃圾车来后再作处理。中午,垃圾车到来后,环卫工人和同事准备一起将黑色垃圾袋搬上车,但是在搬的过程中,工人感觉袋中的物体似乎有点奇怪,不像早上碰上去那么硬,似乎变软了许多,他还以为是周边肉摊或者饭店扔的冰冻肉,就想说打开看看,然后找店家说一下不能这样扔垃圾,可一打开垃圾袋,发现了是具尸体,就马上报警了。
尸体是名蜷缩着身体、全身赤裸的女性,尸体全身泛白,颈部和手腕处都有明显的利器切割的痕迹,以及被捆绑的淤痕,但奇怪的是,尸体上却几乎看不到一点血迹。除此之外,尸体的表面还有明显的水迹。
法医经过初步尸检,也有了初步的结论。
“死者的头部有硬物袭击的伤痕,死因初步判断应该是颈部和手部的动脉被割破,失血性休克死亡。”
“够狠的,割了三处动脉,这是要放血啊。”马建国说道。
“可是尸体上没有血迹,应该有被清洗过吧。”凌风说道。
“嗯,洗的还非常仔细,就连伤口处都几乎看不到血迹了。另外,死者在死前应该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很可能是陷入了重度昏迷,因为在死者身上没有发现明显挣扎过的痕迹,正常人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受到这样的伤害,不可能没有一点反抗的。”法医说道。
凌风看着尸体,微微停顿,问道:“有侵犯的痕迹吗?”
“初步看应该没有。”法医肯定地说道。
“尸体表面的水迹是怎么回事?”凌风问道。
“这具尸体应该曾经被放入冰柜中冷冻过。”
此言一出,不仅在场的警员都为之一惊,就连凌风和马建国也都颇为意外。
“冷冻?冰柜?”
凌风和马建国都瞪大双眼再次审视尸体。
“如果是大型冷库这一类的大型空间,那么尸体被冻住后再想变成这种蜷缩着的姿势就很困难了,除非是被活活冻死的还有可能,但很明显,死者在被冰冻前已经死亡了。而根据尸体的情况判断,应该是死后没多久,尸体还未完全僵硬的时候就被人塞入了狭小的空间冰冻起来,所以才会呈现这种蜷缩着的情况,符合这一特征要求的就只有冰柜,当然,也不排除死者在死后被塞入比如行李箱,或者是类似装尸体用的垃圾袋中,然后放进了冷库之中。”法医解释道。
“那死亡时间呢?还能做出初步的判断吗?”
“还真不好说,需要进一步尸检才能得出结论,但是凭我的经验,至少在48个小时以上,没有这么长的时间,也很难把尸体冻成这样,到现在还有一些部位没有完全解冻。”
了解过尸体的情况后,凌风又向刑事技术人员询问,不过由于此处并非第一案发现场,再加上死者的死亡时间超过了48个小时,所以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发现。另外,装尸体的垃圾袋内除了尸体,也没有任何其它的发现。
接下来警方的工作一方面围绕周边监控,看能不能找到弃尸嫌疑人的行踪;另一方面根据死者的容貌,先从失踪人口方面入手查身份,一个大活人失踪了两天,家属和朋友不可能不寻找。
果然,不出意料,仅过了两个小时左右,死者的身份得到了确定。陈雅丽,F市人,30岁,无业,两年前离婚,目前依然单身。两天前,警方曾接到过一通关于其失踪的报案电话,报案人自称是其男友。
“你这个杀人凶手,警察,快抓他,一定是他杀了雅丽的,快抓他。”
“你谁啊!神经病吧!”
“我是雅丽的男朋友,我知道你,你是雅丽的前夫,一个人渣,自己没本事,就只会喝酒,喝多了对雅丽不是打,就是骂,像你这种只会打女人的人渣,肯定是你干的,警察,快抓他!”
“你他’妈的嘴给我放干净点,说谁人渣呢,有种你再说一遍!”
“说的就是你,怎么了,打女人的人渣,杀人凶手!”
“妈的,今天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就不姓胡!……放开我!让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嘴贱的杂种!放开我!”
“警官,快抓这只疯狗去枪毙,你们看他那要吃人的样子,雅丽肯定是他杀的,错不了。”
两个男人在刑警队的大厅内争执不休,其中一人还满身酒气,从他们势成水火和相互辱骂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他们就是女死者的男友和前夫。还好在场警员反应迅速,将他们隔开,否则二人真有可能打个你死我活。
“放你妈的狗屁!警官,肯定是这个混蛋因为得不到雅丽,就一气之下把人杀了,现在还想乘机栽赃陷害,你们放开我,让我扒了这个混蛋的皮。”
“都给我闭嘴!”马建国黑着脸,一声厉喝,站在了二人的中间,“这是刑警队,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还想动手是吗?来,来,都别拦着他们,我看看谁敢在这里动手,把他们放开。”
闻言,几名警员先是一愣,随即松开阻拦二人的手,原以为按二人吵架的趋势必然会迅速冲上去扭打在一起,可没想到原本跟吃了火药即将爆炸的两个人反而都没了动静,虽然二人的目光中仍透着敌意,但是全都站在原地,之前还叫嚣着喊打喊杀的,现在反而谁也没有勇气向前迈出第一步,这场面着实尴尬。
“怎么不打了?刚才不是还都气势汹汹的吗?”马建国瞪着二人质问道,“我不管你们和死者是什么关系,把你们带来这里是为了调查真相,不是让你们来吵架闹事的。”
“既然都不说话了,那就走吧。”凌风示意警员将二人分别带往询问室。
凌风负责询问死者的情夫方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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