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老妇的眼角又留下了辛酸的泪水:“姑娘刚来,有所不知,不光是我们镇子上,就连整个西域各个城镇的男子除了疯癫残废的,只要到了年龄都要去服苦力,做苦工”
“若是不愿意去的,就得让家里花大把的银子为其赎身,我们这边人口越来越少,也是因为这个。”
服苦力?
虞忻语心里一惊,她想那些人应该都是去虞家金矿干活的人。
老妇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有响动。
她猛地站起了身,随后有些惊惶失措地开口:“生子,快赶紧带着你这个小哥哥去地窖里藏起来。”
虞忻语知道,肯定是有人过来抓他们家孩子前去服苦力了。
安生强行拖拽着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天狼往后院儿走去,他有些不解地开口询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他恶狠狠地瞪了天狼一眼:“别废话,赶紧跟我走,不然有你后悔的。”
等官差们进来的时候,两个孩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虞忻语亲眼看到一群官兵横冲直撞地闯入民宅,将院子里的东西砸得乱七八糟。
几个官差看虞忻语长得清秀,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随后开口询问:“姑娘看着眼生的很,可曾五衙门报备过?”
虞忻语笑了笑:“小女子初来此地,还未曾去过官府。”
就在这个时候,安老太太拎着茶壶和几个茶碗来到院子里:“几位官爷快坐下喝口茶。”
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虞忻语看,哪里还顾得上去喝安老太准备的茶水。
这时一个官员瞥了安老太一眼:“你孙子呢?”
老妇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袋银票:“大人,我孙子体弱多病,实在是受不得这份儿苦,这是赎身的银子,请您过目。”
他接过银票数了数,刚要放到袖口里,就听手下人开口提醒:“李主簿,这是昨天的价格,现在是八百两。”
老妇一听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虞忻语急忙上前搀扶,李主簿看到她再次开口:“不管你是来这里投亲还是访友,都需要到我这里来登记户籍,这是规矩,你要清楚。”
她将老妇扶起来,随后淡淡的开口:“虞家的三爷是我兄长,是我把他从河里捞起来的,你这般跟我讲话是要威胁于我?”
李主簿吞了吞口水:虽然虞三少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但毕竟是虞大爷的亲弟弟,他的面子自己也自然是要给的。
他咳嗽了两声,随后开口:“是我眼拙,开罪了姑娘,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只要我们抓了人就会立刻离开,绝不污了姑娘的眼。”
虞忻语拦下众人的去路:“他们家还差多少赎身的银子?”
李主簿多少有些不耐烦地开口:“三百两!”
“不过我倒是要奉劝姑娘一句,我们每年都要征人,西域各城所有适龄男子都逃不过服苦力的命运,这赎身的银子自然也是逐年逐月的增加,您能保得住他一时,也保不住他一世。”
如此说来,所谓的赎身银子,根本就是被这些人给中饱私囊,只要安家还在此定居,安生即使今天不被带走,以后也一样会被带去做苦工。
虞忻语咬了咬唇,随后开口试探道:“雅竹苑里面多的是十一二岁的男孩子,大人怎么不去那里抓人,反而却要为难这些本分人家的孩子。”
也许是因为虞忻语是个女人,所以李主簿并未对其设防:“那里的孩子也都是被我们抓走之后送过去的,其目的就是搓搓他们的锐气,教他们如何听话,免得送去做工时出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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