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伦死了,蛮军彻底败退。
有债有还,血债血还。
薛绾也实现了自己对兄长的誓言,用符伦的人头祭奠他的亡魂。
纸钱飞洒,像极了那些死去的幽魂。
若地下有知,大哥薛祈年也该欣慰了吧。
除了这件事,薛绾还有一件事要彻查清楚。
于是,她回到府衙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柳如初。
经过城门符伦那一番羞辱,柳如初似乎没受一点影响。
她依旧晏笑自若,浑似没事人一般。
“绾公主好!真没想到,绾公主竟然没回上京呢,却把我们所有人都瞒过了。”
到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说这种话。
紫烟气不过,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尊卑,冷冷说道:“若不是我家小姐,王妃也不是大萧的王妃,倒是蛮国的侍女了。”
这话可够讥讽的。
柳如初脸色一变,眼珠子瞪得溜圆。
“不过一个小小丫头,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绾公主也算是京中贵人,难道调教的下人都是这样没规矩的吗?”
说到这个,薛绾正要问她。
“本公主有一事不明,正要讨教王妃。前几日,沈都尉抓到一个名叫王庆明的捕蛇人,说是春桃把他领进府内,用花斑蛇的涎液做毒酒,又说要毒死什么丫头,王妃可知此事吗?”
柳如初一怔,继而笑了笑。
“春桃竟敢做这样的事吗?本王妃真不知道呢,回去倒要问一问。”
薛绾嘴角勾勒,冷笑。
“看来本公主要问一下春桃了,到底受谁指使,可喜又是谁毒死的?她若不说,想来府衙那些刑具也不是摆设。到了那时,不说也由不得她。”
薛绾绝不是吓唬她。幽州府衙内那些刑具,别说春桃那样的女孩子,就是一个壮汉也受不得。到那时,即受了罪,该说的还是要说。
柳如初跟随父亲,自然也见惯了那些。
于是,她话锋突转,语气也轻缓下来。
“就算可喜是本王妃害死的,又如何呢?想那丫头不过是本王妃买来的,一个物件而已,就像一个茶杯茶盅,喜欢了捧着点,不喜欢了摔碎或扔了随本王妃心意吧,也犯不上什么大事。”
就是拿到府衙说起来,不过是主子惩治丫头,要杀要剐全由得主子。
紫烟听得七窍冒烟。
“明明是王妃毒死的,为什么要陷害我家小姐?”
柳如初粉脸铁青,抬手甩给紫烟一个巴掌。
“你算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别说她现在是幽州王妃,就是以前,她也是节度使的千金小姐,哪里容得一个丫头指责?
这一巴掌脆响,紫烟左边脸颊立时肿了起来。
不想,这下把薛绾惹火了。自己的丫头自己可以打得,可以骂得,她又算什么东西,敢打自己的丫头?
毫不犹豫地,薛绾就甩给她一巴掌。
啪!脆而响亮。
“你,敢打我?”
柳如初捂着生疼的脸颊,气得不能行。长这么大,只有她打人,还从没被人打的时候。
“打你如何?”
不等她还击,薛绾竟然甩手又给她一巴掌。
“那一巴掌为了紫烟,这一巴掌却是为了可喜。怎样,你是要本公主上奏皇帝,说你毒害丫头,草菅人命,还要陷害本公主吗?”
这一下,柳如初双颊都肿胀起来,却也无话可说。
她若真的上奏皇帝,别的不说,皇后肯定是要为她做主的,自己还是要吃亏,不如忍了算了,以后再慢慢处置她。
想到这里,柳如初竟然莞尔一笑,不以为意。
“绾公主自然说得对,倒是如初失手了。既然如此,我们就算扯平了,过往不究。以后呢,朝里朝外,难免见面,倒是不要失了和气才好。”
翻脸竟比翻书还快。
薛绾懒得和她掰扯,看也没看她,径直转身离开了。
经过幽州一战,萧玄彻将此事原原本本上奏皇帝,说萧玄哲用兵无能,胆小怯战,贻误军机,导致幽州失守,实属罪魁祸首。
对幽州失守的事情,萧玄哲也深知自己失误太多,少不得要去找柳权商量,希望他上奏时替自己美言几句。
不想柳权却不在厅内,有下人说,节度使大人似乎往府衙后院去了。
萧玄哲只好去后院找他。
府衙后院很大,有些地方他都不曾来过。他且走且看,饶有兴致。
就在这时,他听得前面隐隐有人说话。
他凑近去,正要走出去,却听得一句让他浑身战栗的话。
“岳丈大人,谋反大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萧玄哲吓坏了,再也不敢行进一步。他扒开草丛偷偷看过去,却见凌云淮和柳权正在一个洞口说话。
他们身后似乎是一个密室,里面有刀光闪过。
柳权竟然在这里私藏刀兵武器,他可是要自立为王?
这一念头在他脑海闪过,差点没吓尿裤子。
“皇帝对你我早有猜忌之心,事情周全方能万全,难道你要等人来杀你我的头吗?不如借机赌一把,事成之后,你我当共享天下富贵。”
萧玄哲完全吓傻了,一个趔趄,几乎要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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