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你对女人如此出言不逊，难道说，你的生命不是女人给予的吗？”

柳竹再一次对这个世界的男女观感到失望。

裴先生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歪理，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能怒骂道：“头发长见识短！”

柳竹气定神闲道：“裴先生也留着长发，这话难道是在说自己么？”

这短短一句话，差点把裴先生气晕过去。

柳竹彻底冷下脸，眸中的寒意似能把人冻伤：“我看，裴先生张口闭口就是对女人的贬低，不过是希望她们能更愚昧、好糊弄些，任自己摆布罢了。”

“裴先生读了不少圣人之书，实则自己离圣人还差得很远呢。”柳竹毫不留情地讽刺。

两人辩得入神，丝毫没发现门口多了两个人影。

关岱听着柳竹的话，只觉新奇，压低声音道：“将军，我走遍大江南北，可都没有听过如此新奇的论点。这柳姑娘，当真是一位奇女子！”

江千渡机不可察地点点头，他又何尝不这样认为？

他真是越来越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导出这样的女子。

而且，她十分通晓诗书，出口成章，是许多文人墨客都不能达到的水平。

他亦压低声音：“你去帮我查查柳竹的身世，从小到大都必须详尽。”

“是。”关岱领命而去。

“你是商人出身，商人逐利，是最下等的。难道你真的认为，柳林有你这样一位姐姐，真能在官场上翻出什么花样来？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房间内，裴先生其他话辩不过，只能用柳竹的出身来贬低她。

柳竹刚欲要反驳，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冷冷的男声：“若柳竹是最下等人，我却与她关系亲近，那我该是几等人？”

裴先生身子一震，难以置信地往门口看去，纵是他没见过江千渡几面，却也直接认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他忙跪拜道：“裴青生拜见江大将军。”

江千渡眸中划过一丝讽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裴先生此刻对我跪拜，又该是何等层次的人？”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站在门口听了多久？

对于江千渡的出现，柳竹没有太多惊喜，反而更加冷淡。

“裴青生不敢对大人评头论足。”此刻，裴先生早已经没了嚣张的气焰，跪坐在地上抖若筛糠。

江千渡却没有答他的话，对柳竹柔声解释着：“我想来看看他教授得怎么样，却没想到如此糟糕，当真是万分抱歉。”

柳竹抿了抿红唇，默不作声。

闻言，裴先生的身体却抖得更加厉害。

他本以为，关岱交代他来此处教书，不过是江大人的举手之劳。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江千渡日理万机，如何能顾到一个小男孩的学业如何？

更何况，柳竹家中不过是有几个小钱，又无权又无势，实在让他瞧不起。

所以，他在确信柳林没有任何前途之后，对于他的学业就更加不上心。

哪成想，江大人就会亲自来看他是如何教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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