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里被下人贴心地洒了玫瑰花瓣，此刻正随着浴池里的水翻涌起伏着。
直到浴池里的水凉了下来，陆初辞才终于停下，看着怀里累得不行的人，唇角勾起笑，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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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雪醒来的时候，陆初辞正好从外边回来。
见她醒了，陆初辞开口解释：“我去柴房了，她确实是铁了心不打算开口。我只能旁敲侧击，从她的眼神来看，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她确实是武太后派来的，还有，武太后和武皇似乎并不完全同一条心。”
叶清雪有些发愣，看了看外边的天色，估计已经快要到午时了，才后知后觉生出些不好意思来。
她在这呼呼大睡，人家都把事情给她办好了。
陆初辞看着她的表情，轻轻笑了下：“不怪你清清，是我不好，你太累了。”
这什么虎狼之词！
叶清雪抿了抿唇，冷着张俏脸，直接转移话题：“那我们吃过饭后直接去城外找陈牧。”
话刚落，丫鬟就将饭菜送了上来。
“少夫人，花旗参乌鸡汤，补身体的，要趁热喝。”
叶清雪抬头看去，是之前那帮着揭穿许氏的丫鬟，她后来知道了她叫冬霜。
她对这个丫鬟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不忍对她甩脸：“冬霜，多谢了。”
小姑娘一瞬间又红了脸：“少、少夫人，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叶清雪笑了笑，看着冬霜迈着飘飘然的步子走出了卧房。
陆初辞伸手拿过汤碗放在她面前：“我家娘子真是太有魅力，一句话就把小姑娘迷倒了。”
叶清雪捧起汤来喝：“堂堂陆少将军，竟连一个小姑娘的醋都吃吗？”
她本意是让陆初辞也不好意思一下，奈何陆初辞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仍理直气壮道：“我家娘子，我想怎么吃醋就怎么吃醋，就连路边擦过她裙摆的小草的醋我也想吃。”
叶清雪：……
说不过，根本说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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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荒地依旧罕无人迹，那桩破旧的房屋立在那，有种随时都会倒塌的感觉。
叶清雪迈步进去的时候，陈牧正苦哈哈地啃着馒头，许氏已经被陆呈找人带走了。
听见她来了，陈牧看也没看她：“这才刚过一天，又想问我什么？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
叶清雪没在意他的阴阳怪气，直接问：“你们云阁的令牌，是每个人专属一枚的吗？”
突如其来的提问，陈牧都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下才不情不愿地道：“啊，对。”
叶清雪看出来他不是很乐意回答自己这个普通人的问题，脚步往旁边一撤，露出门外陆初辞的身影。
陈牧表情猛地一僵。
叶清雪伸出手指了指：“看见外面那人了吗？我的。”
言下之意，她随时可以开门放陆初辞。
陈牧咬馒头的动作一顿，下一秒整张脸都被气红了，刚想骂她狗仗人势，但转眼又看到她身后那人冷飕飕地朝自己看来。
陈牧：……
“你问。”咬牙切齿的语气。
叶清雪满意了，唇角勾起：“令牌有什么作用，你介绍一下。”
这是拿他当万事通呢。
陈牧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还是开口答了起来：“令牌滴入精血后就被绑定了，出入阁内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被阁主感知到，令牌所属者的生命气息会显示在令牌上，平时是淡淡的暖黄光，遇危机时刻会变红，若是身死，则令牌光寂灭，慢慢湮灭成粉末。”
“只有筑基之上的弟子能自己保管令牌，其余弟子的令牌皆存放在令堂。”
叶清雪心头一跳：出入阁内然后一个地方都会被阁主感知到？
那她上次用了令牌逃出来岂不是……
难怪曲老要离开。虽不知道云阁阁主是什么实力，但能做上阁主的，只要能给他抓到一点讯息，他应当能顺着摸出来很多。
曲老还真是，做这些也不跟她说一声。
叶清雪挠了挠鼻尖，觉得有些愧疚。
陈牧不明白她突如其来的沉默是为何：“你问完了吗？”
“没。”叶清雪回过神，“那若是能拿到一个人的令牌，是不是就能通过令牌找到人？”
陈牧刚准备抬起来吃馒头的手又放下了：“当然。”
“如何找？”
“我们云阁有专门的追踪术。”
叶清雪深吸一口气：“你会吗？”
陈牧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这是云阁的基础术法。”
他说完，就看见面前的女子眉梢动了动，看起来有些激动，没等他弄清楚是因为什么，面前就落下来了一块玉制的牌子。
“这个令牌的主人，你帮我找一下。”
陈牧视线落在那令牌上，双眼瞬间瞪大，指着叶清雪手中的东西：“这、这不是……不是副阁主的令牌吗！”
叶清雪没想到连令牌是谁的他都能看出来，看着陈牧紧紧盯着令牌的表情，眸中闪过些警惕，一把将手拍在令牌上，声音冷淡。
“我让你找人，你只需帮我找到就行，不要做一些无谓的事。”
曲成那么不想被云阁的人找到，她怎么也不能因为自己而害了他。
陈牧嘴巴张开又合上，又再次张开，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副阁主的令牌会在这个女人手里。
偏偏阁主又一直在找副阁主，刚刚那一瞬间，陈牧还真动了点心思，但一下就被叶清雪那警告的眼神给摁下去了。
他看了一眼屋外的人，认真权衡了一下，觉得自己目前惹不起他们，于是硬邦邦道：“放心，我不干别的，给我吧。”
叶清雪看了他两秒，才将令牌放在他手里。
追踪术如陈牧所说，是一个基础术法，他随意放了个灵诀，那令牌上的暖黄光芒骤然大放，在空中投射出一个简单的路线图。
一枚金黄光点就在其上闪着点点光芒。
陈牧盯着那光点看了一会儿，嘴里念念有词了一会儿，才看向叶清雪：“副阁主在京城内东南角。”
叶清雪：“这里是什么地方？”
陈牧：“一个地下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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