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修远被压在地上的时候喊得撕心裂肺。
要债人是不敢真的割他耳朵或者舌头的,毕竟他是侯府的少爷。
但拔他指甲还是可以的。
徐艺派人拿铁镊子过来的时候,席若卿就坐在角落的破板凳上,俯视着席修远。
“要么你自己去母亲面前承认这些年偷东西和嫁祸我的事。”
“要么他们拿着玉镯去母亲面前把事情捅开,你选一个吧。”
她逆着光,看不清样貌的脸隐匿在阴影下如同阴森的来索命的厉鬼,让人瞧了遍体生寒。
短短不过一晚上,他们的姿态就互换了。
席修远被踩着手,鬼哭狼嚎:“席若卿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哥,我是你哥啊!”
她会毁了自己的,她这样真的会毁了自己的!
席若卿敛眉瞧着他:“确实,你毕竟叫我一声妹妹,那我就等拿到证据再来问你好了。”
徐艺给手底下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负责压着席修远,另外一个人拿铁镊子夹着他指甲,狠狠一扯。
血瞬间溅出来。
“啊!”席修远惨叫一声,脸都白了。
动手的人笑着看他凄惨的样子,完全不在意。
这种事他们是做惯了的。
十根手指的指甲,一个都没留下,一颗颗全都拔了下来。
窄小的巷子里充斥着血腥味和惨叫声。
最后席修远脸色发白,话都说不出来,下半身子底下一片水,有腥臊味。
“现在要承认了吗?”
席修远回过神恢复了些力气,听到这话慢慢抬起头,而后瞳孔骤缩。
席若卿手里把玩的赫然是被他拿出去抵债的玉镯。
他骤然觉得全身血液凝固,而后顾不得手上疼痛,拼命挣扎起来。
“不要,不要,我承认,我去跟母亲说是我污蔑了你,我承认!”
“求你了,别这样,别这样!”
席若卿勾起一抹笑:“做得好,既然这样二哥的手指可以留下了。”
席修远短暂的松了口气。
下一刻便瞧见席若卿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一字一顿。
“不过我不接受,所以这东西还得给他们。”
玉镯被交到徐艺手上的时候,席修远拼了命的挣扎嘶闹,两三个人都按不住他。
直到席若卿走过来,如同罗刹一般俯视着他道:“二哥心痛吗?”
“你毁了慕慕牌位的时候,我的心也如你现在一般痛。”
席修远脸上骤然失去血色,最后尖叫一声,晕死过去。
席若卿打发徐艺带着他去侯府要钱。
其实她今天她大可以蛊惑这群人杀了他,但是她不能。
她今天断他指甲是为了慕慕,留他一命也是为了慕慕。
席修远被带着后,巷子内安静下来,但是血腥味久久不散。
片刻后夜羽从旁边进来,低声叫了一句:“小姐。”
席若卿瞅了他一眼:“做得好。”
在柴房,自己给夜羽选择,让他做决定。
不是在赌这件事能否成功,而是在赌夜羽的命。
他以后的命。
有没有夜羽,自己这次都不会有事,无非就是晚一点出柴房罢了。
不过很幸运,他赌对了。
“以后就跟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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