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说过,她长得很像生母。
定然是看到了她的样貌,才找到西京来跟他谈话的。
傅时商的眼底闪过一抹愕然,“你怎么知道的?”
“傅沉景跟我说,当年让我去柏杨山庄接他,是他跟傅老提议的。而傅老也默认了!”
这些事情,她一件件的拼凑起来,就不难推敲出一二线索。
还有就是在她昏迷时,听祁斯爵跟他提过。
傅老并不是真的想让傅时商接手傅氏,只是让他去背锅而已。
一个私生子,傅老终究是低看他一眼。
若是没猜错的话,傅老知道她的身世,本意是大概是想将她跟傅沉景绑定在一起。
傅时商眸色暗了暗,“傅沉景跟你说的?”
她点头,“是。”
同时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讶异。
难道这件事并非如傅沉景所说?
若不是这样,那他干嘛将矛头指向他自己?
“他说的话,你什么时候也相信了?”傅时商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嘲弄。
她不解问:“为什么不信?”
傅沉景这人性子跳脱,但利弊关系,向来拎得清。
“傅氏如今由你把控着,引战到他自己身上,若是因此招惹了祁斯爵,对他没一点好处。”
“那可未必。”傅时商眸色沉沉的凝视着她。
未必?
难道她还忽略了什么?
看来有很多事情要深入的调查下。
姜清棠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石弓贸易港,傅氏是不是还想涉足?”
司寒枭都想分一杯羹,傅氏即便蒸蒸日上,她笃定也是会有这个想法的。
傅时商沉默。
良久后,才不急不慢的开口:“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整理我跟你的所有?”
姜清棠抿了抿唇,点头:“傅家,祁家,我。”还有养父母。
“过往种种,我不想追究。”毕竟是她心甘情愿为他跟傅氏,进祁家这个局的。
“但我希望,今天你能对我说一次实话!”
“是,石弓贸易港,傅氏也想要!”
傅时商随后又道:“不仅仅是石弓贸易港,还有上京商业圈。过去会被打压,全是因为傅氏身后没有靠山。”
姜清棠“可你已经有成科作为靠山了。”
成科势力并不小。
“呵,一个需要仰仗上位者鼻息的小喽啰罢了。”傅时商话语讥诮。
虽然一早就有预料,但这话从傅时商嘴里听到,姜清棠的心,还是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下。
果然,男人只要沾染了权势,没一个还能保持初心的。
记忆里温润如玉的少年,终究是消失在了茫茫的岁月长河里……
“是不是觉得我很卑劣?”
见她不吱声,傅时商勾起一抹苦笑。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作为旁观者,我不予以评价。”
姜清棠对此持中立态度。
“呵……”
傅时商脸上的苦笑依旧,眼底的眸色逐渐被猩红取代。
“你以前不会这么说的。”
但凡是跟他相关的事情,她向来维护的紧。
三年,她远离他三年。
她的这份感情羁绊终究是落在了别处。
“你也说了是以前。我记忆中的傅时商,以前也不会如此精心布局,去算计身边所有人!”
“我没想过算计你!”
傅时商平和的情绪被她这句话彻底扰乱,“若是我算计你,当年你跟傅沉景在柏杨山庄被拍,报道上的人就不是你我了!”
她不知道,那是他刻意将舆·论引导到自己身上的。
他私心的想要将她绑在自己身边,无关权势,地位,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她!
那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她有独占的欲·望!
是在他进入傅家,如履薄冰的生活环境下,第一次产生那么强烈的私念。
老爷子以允许他竞争傅氏CEO为诱饵,一边当着他的面否定她,因她是孤女。
另一面却在得知她身世后,试图将她跟傅沉景绑定。
姜清棠眸色微震,不可置信的问:“所以你……收买了当时在柏杨山庄偷拍的狗仔?”
千鹤湾别墅里的那些照片,是他给祁斯爵的,就为了加剧他跟傅沉景的冲突!
一石二鸟,真是好计谋!
“是!”
傅时商一步一步逼近她,姜清棠想起身与他保持距离。
下一秒,就被他用双手按住肩膀重新落座回去,他半蹲在她跟前,眼底交织着的柔情跟阴郁。
“棠棠,你再耐心等等好不好?”
“只要祁老松口了,你跟祁斯爵的这段婚姻就能结束!”
他现在只差一步!
“北溟不会伤害你,安心住在他这里,等着身体康复。”
话落,他将一个棕瓶药塞她手里,“你听话,我不会让你有事。”
“这是什么?”她垂眸打量了眼,瓶子里只有一颗药。
“能抑制你身体里毒的解药。”
她心,泛起雀跃,但很快又起了质疑的态度。
“一颗就能解毒?”
“暂时抑制。”
傅时商的话,直接将她点燃的希翼浇灭。
“你想控制我?”她眼眶蓄着泪,不可思议的与他对视。
傅时商并未多解释,缓缓起身,眼底的柔情被冷漠取代。
“我说了暂时的而已。”
他话刚落,姜清棠直接把药丢进一侧的鱼缸里,“于其变成你们的傀儡,我宁可长眠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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