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青摇了摇头:“我在玉京有事要做。”
沈遥雪担忧的看着她:“非做不可吗?”
“非做不可。”
沈遥雪和沈遥青对视许久,终是叹了口气:“若是需要帮助,一定要告诉我。”
她深知沈遥青的性格,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喜欢别人麻烦她。
但看沈遥青的作为,怕是杀害姨娘的凶手就在玉京,此地危险重重,她不希望沈遥青是孤身一人。
沈遥青的身后还有她,还有大哥。
沈遥青点了点头:“长姐放心吧。”
两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这才一同上了怀王府的马车。
将沈遥青送回沈府,沈遥雪才回怀王府。
和怀王两人在府中遇上了。
“舍不得?”怀王上前牵住沈遥雪的手,两人慢慢的往膳堂走。
“厨房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别伤心了,嗯。”
沈遥雪迟疑的道:“王爷,四妹妹留下了。”
怀王缓缓眨了一下眼睛,笑着道:“四妹妹倒是有心,知道你舍不得家里人,便留下来陪你了。”
沈遥雪目光复杂的看着他,问:“王爷也希望四妹妹留下吗。”
怀王明白沈瑶雪的意思,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一脸温柔的道:“我自是希望你平安无事的。”
有沈遥青在,至少能够帮助沈遥雪规避很多危险。
沈遥雪生产那日琴之的请求怀王照做了,但在查明沈遥雪为何会出事的事上,那些人也都在调查范围内。
所以怀王顺理成章的知道了那晚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包括琴之想要隐瞒的秘密。
后来他下了封口令,史太医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医术救了沈遥雪,怀王便将错就错奖赏了她,坐实了这件事。
既保护了沈遥青避免暴露,也是给沈遥雪加一层保障。
沈遥雪也明白,只是这样的地方将姊妹牵扯进来,她终究是不太愿意。
怀王知晓她的想法,劝慰道:“放心吧,四妹妹什么性子你比我清楚,她若不愿谁也勉强不了,何况她要办的事只能在这里办。”
怀王不想瞒着沈遥雪,也有绝对的信心沈遥雪会明白他。
在得知沈遥青的药丸救了沈遥雪之后,怀王便派人查了沈遥青,从小到大事无巨细,当然也发现了肖姨娘死的蹊跷。
肖姨娘死前沈遥青所求与肖姨娘死后的所作所为明显背道而驰。
以此推断出沈遥青的目的并不难。
他虽诸多算计,却也不会恩将仇报。
沈遥青以怀王妃庶妹的身份在玉京行走,行事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互惠互利,很公平。
沈遥青也是这样觉得的。
蝉衣虽有猜测,但真正看着沈家人离开玉京后,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大夫人为什么要将四姑娘留在玉京。
要论亲密,难道不该是同为嫡出的二姑娘和大姑娘关系更好吗?
“蝉衣。”她正想着,沈遥青忽然叫了他一声。
“啊?姑娘叫我?”
沈遥青道:“你想回澶州吗?”
蝉衣愣了一下立刻跪了下来,惊慌的道:“姑娘别赶奴婢走!奴婢哪里做的不对一定改!求姑娘开恩!”
说着头便磕了下去。
沈遥青散漫的垂眸瞧着她,许久才慢吞吞的道:“你是家生子,父母都在澶州,若是想回去我可同大夫人开口,让你去二姐姐院里伺候。”
“你知道的,二姐姐院里二等丫鬟只提了一个。”
蝉衣并未抬头,却也没有说话。
她对沈遥青的提议很心动,相比于父母都在澶州,去嫡出院里伺候对她更有吸引力。
何况沈遥香身边的大丫鬟只有棋之一人,另一个二等丫鬟并不得沈遥香看重,她若是去了,虽说还是二等丫鬟,但嫡出院里的地位到底不一样。
沈遥青端起热茶泯了一口,目光看向别处:“你回去考虑一下吧。”
蝉衣:“是。”
待蝉衣退下,画之才开口:“小姐,她会走吗?”
原本是打算留着她,一个明牌的背叛者防着就是,许还可以反向利用。
但画之对沈遥青有着盲目的信任,沈遥青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
沈遥青伸出手指落在亭外的阳光里,指尖泛着淡淡的白光,仿佛自身在发光。
“盯着她。”
蝉衣:“是。”
沈家长房一直被关注着,沈遥青没走的消息自然瞒不住。
周云琦尤其愤恨。
她从兰花宴被请出去后就遭了家中责备,直接跪了祠堂,当时心中对沈遥香和沈遥青就恨的不行。
之后出门被人从桥上推下去,她很清楚那人就是故意的,又当众被外男救了下来,名声彻底没了。
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嫁人或者出家。
可那个救了她的人是个白衣,家中几亩薄田穷的都揭不开锅,长相丑陋粗鄙,她实在是不想嫁。
可若是出家,她就要一辈子困在观里,再也不得自由了。
周云琦觉得这一定是沈家做的,毕竟她刚刚得罪过她们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明显是在报复她。
至于为什么不往谢安身上想,她不敢想,也不能。
若是长公主府做的,没有人会冒着得罪长公主的风险帮她,她一定会被周家舍弃,被兴国公府舍弃。
只有将矛头对准沈家,她才有报仇的可能。
她素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连恨人都是要挑着软柿子捏的。
如今知道沈遥青没走,心思立刻便活泛了起来。
沈遥雪是怀王妃她惹不得,但一个庶女她自认是不怕的。
就在周云琦盘算着怎么报仇时,丫鬟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那人来提亲了……”
周云琦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滚烫的茶杯被打翻,溅了一身。
“你说什么?!”
莫名被记恨的沈遥青似乎已经将周云琦这个人忘记了。
她这两日往怀王府跑的勤,既然是以陪沈遥雪的名义留下来的,总要做做样子。
然后怀王发现,贺彧也来的勤了。
“惊华阁的头牌看腻了?妙音楼的琵琶不喜欢了?”怀王端着一副好哥哥的模样,笑着问贺彧。
贺彧漂亮的脸上带了几分嫌弃:“你怎么成日里就想这些?表嫂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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