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白有些意外,这姑娘真聪明啊!
虽然在某些方面比较迟钝,比如政治,但是在某些方面又十分机敏,比如现在。
殷秋白见他这副表情,登时知道这事儿跟他逃不了干系!
殷秋白有些生气,恼得牙痒痒,心头生出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真不如把这家伙硬禁在家呢!省得他出门钓个鱼都能惹出一堆祸事来!
殷秋白越想越气,一把抓住牧青白的胳膊,用灼灼目光审视他。
牧青白目光移向他处,弱弱的说道:“我能吃个橘子吗?”
殷秋白泄了气,心头一软,她跟一个有疯病的较什么劲呢。
殷秋白拿起一个橘子,牧青白伸手要接。
殷秋白却没有递,而是亲自剥了起来,一点点将果肉上附着的白须拿掉,动作轻轻缓缓,不急不躁,画面恬静。
这过程中,她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直到一颗晶莹饱满的橘子放在碟子里,送到了牧青白的跟前。
她就好像一个侍女一样,做着寻常工作,可她本来就不是侍女。
牧青白知道‘白秋音’不是不想问,只是在等他开口,有些无奈,软刀子杀人最折磨呀。
“白小姐,你确定你的大腿是朝中的镇国大将军对吧?”
殷秋白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大可放心,白家绝不会有事。”
“为什么?”
牧青白笑道:“谁也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户部要求严格,只是为了保障国家利益不会受损,因为谁也无法保证,这些细微的差别是否成为了某些官吏贪污腐坏的手段!如果不逐微末,国家会被一点点蚕食殆尽!”
殷秋白有些将信将疑,但牧青白所说的又有十足道理。
“你没骗我?”
牧青白心虚,他深切痛恨‘殷秋白’女性的直觉,但好在他拥有极高的素养,即便吹牛破了天,也面不红心不跳。
“怎么会呢?”
望着牧青白真挚的目光,殷秋白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不问问我,江南出了什么事?”
“江南出了什么事?”
“孟县,江南的一个小县城,发生了一桩案子,县衙差役毁坏农田,把即将秋收的农田毁坏,庄稼全部烧毁,美其名曰为来年的桑田提供养料。”
“……啊??”牧青白怔了一下,“陛下已经下旨推动改稻为桑之策了吗?”
“还没有。”
牧青白面色沉着,“看来是文官集团等不及了,看着十拿九稳,所以就提前将此事布置下去了,我还以为应该会等到开春才事发,但……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案子的?”
殷秋白连忙解释道:“探报已经到了京城,消息已到镇国大将军府上。”
牧青白脸色难看:“既然镇国大将军府的消息被你得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改稻为桑国策还未实施,就要夭折了?镇国大将军是打算将此事在朝堂上公开说吗?”
“是!”殷秋白笃定的点头:“若不制止,恐怕又是一场无端的人祸,甚至可能会成为第二个渝州!”
牧青白倏地站起来,朝门外喊道:“虎子,帮我去买一条鱼!”
殷秋白不解的问道:“买鱼做什么?你不是已经买了吗?”
牧青白浑身一顿,扭头羞愤道:“谁说的?那是我钓的!”
殷秋白忍住笑:“好好好,是你钓的。”
那鱼鳃上的孔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二次穿绳的。
“我要出去一趟,既然是上门拜访,不能空着手去,不然那老匹夫不一定能让我进门。”
殷秋白也站起来,追上牧青白:“你要去哪?文公亶府上?”
“嗯!”
“你见文公亶做什么?”
“谁说我要见文公亶那个老匹夫了?我要见的人是柴松!但我品级太低,见不着,不过倒是能让文公亶带我引荐。”
殷秋白一把抓住牧青白的胳膊:“你还想帮助他们推动改稻为桑?”
牧青白笑道:“白小姐,陛下是铁了心要促成这件事,你不会想违背圣意吧?”
“或许陛下已经改变主意了!否则为什么这么久仍不公布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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