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老仆人刚走到墙角,被藏身在里面的朵宁拉住,“你家可有后门?”
老仆人张了张口刚要回答,门上响起了疯狂如雷鸣般的敲门声,他扭回头向那敲门声上张望,却被朵宁紧紧抓住他手臂,打断了他的张望,“后门,有没有,快告诉我怎么走。”
而这老仆不顾越来越急的敲门声明明确确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她后门的路,多半是因为已经被她摇的快要发疯的缘故。
“要穿过两重院子,还是老奴带客人……”这老仆人话还没有说完,朵宁已经如同一道旋风,消失在他眼前。
而就在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继续张望朵宁如同旋风一般的身影时,有人已经撞开了被他之前紧紧闭合的大门,直接向院子里他站的这个地方冲过来。这么向这个贸然冲过来的人身上打量,被他周身上下所带的戾气吓了一跳。但是他这个吓了一跳绝对是对的,因为下一瞬,这个人已经狠狠的将他扭开,直接向着刚才那个客人跑掉的方向追去。
这个时候还趴在地上的老仆刚刚尝了紫衣人的厉害,再不敢出声,连全身各处不断传来的吃痛也咬牙挺着。
直到连那个紫衣人的身影也消失,老仆才吃力的打算从地上爬起来,刚刚缓个神儿,感觉有一个黑影在他面前跑过。被撞断门栓声音吸引而跑进来的唐礼承可以确认那么粗大的门栓直接掰成两段有这种手力修为的人一定只有大内密探,他跃进这陌生的院子,看到地上趴着的老仆,更加可以确认,紫衣人正是追着朵宁从这里经过的。
那老仆仔细揉了揉眼睛,才向那个疑似有黑影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有几道雷厉风流飘过他的耳朵。然后是一晃而过的紫影。他重新趴在原地嘟囔着,“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真的是老眼昏花了吗?怎么感觉刚刚,过去的不是,什么蚊子苍蝇。反而是大活人,可是这世上的大活人又怎么会有如此之迅捷的速度呢?不会是撞见鬼了吧?”
唐礼承遥遥看到一闪而过的紫色身影穿过两层院子之后的小门,就已经开始加速跑起,然后以手在墙壁上一撑,直接飞越过高墙。这院落修的并不是如何华丽,四下里的墙壁却高大坚固。唐礼承站上高墙的一瞬,看到,一片紫色的衣角,飘过墙外长街之上的一个拐角。他动作凌厉的跃向那个方向。同时在关注着身后情况的双耳,也准确的捕捉到了后面依然稳稳跟上来的,紫衣人。他微微凝了一下目,从声音上准确地判断了一下,他与这些紫衣人,准确的距离。估计这差不多可以达成心中的想法,猛的将手心中握住的一些墙土向身后扬出去,然后抓住的一瞬之机,快速的拐过前面的墙角。
身后的那些贼人果然中招,在刚刚那个眨眼之间已经远远的飞冲出去的他,听到身后的几声痛叫。这些人一直追赶的太急,现在用细土迷了他们的眼睛,可以让他稍微喘息一下,顺道解决掉,一直追着朵宁不放的尾巴。
不过,比他想的能够拖延的时间更快的,后面那几个人只是稍稍拖延了一点点时间。就又重新追了上来。从他们越发急切的呼吸声,就可以判断出来,吃了不少土面子的他们可是已经被他完全激怒。追赶速度反而变得更快。
可是他已经能够看到追赶躲朵朵的侍卫的佩刀在长街灯笼暖光之下返回来的,花纹光色。
在经过一只挂在长街,一侧屋檐之上的硕大灯笼时。他忽然想起从前,听到过的一个说法,这些大内侍卫为了能在追赶别人的过程中,身体油滑柔软穿过各种各样的阻碍,会通体抹上一种特制的酥油。刚刚看他们在人群中的穿梭,也都技艺非凡,想来不光是身体关节扭转灵活,也应该早有这种特殊的准备。
想到这里,他一跃而起,摘下了就在他面前悬挂的那只硕大灯笼,然后动作麻利的去了外面的灯笼罩,取出内中的烛心,再细听一下身后追赶而来的脚步声。趁着那烛头的火苗,还没没有被他急速奔跑的风流,带息。稳准狠的向身后追来的声音方向抛过去。
轰的一声响之后,离得他最近的,紫衣人被点燃。
而本来隐在黑暗之中的另一个方向的鸣棋正考虑着自己要何时出手。看到唐礼承忽然使出的这招差点就要为他大声叫好。他在心上暗笑,刚刚自己还在为唐礼承担心,以为他这就陷入了危机,不得不让自己施以援手,但是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事,这些大内密探跟他唐礼承才是知己知彼,百战不胜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鸣棋本想着借那些大内高手人的手先杀掉朵宁,然后,他再挑一个唐礼承最危急的时刻出现,犹如天神化人一般将他搭救。但现实的情况可不大,听他这个世子的话,那个大块头的紫衣杀手,几次迫近朵宁的时候,都莫名其妙地自己顿下来。
依旧隐在暗处看着唐礼承已经点燃人第三个大内高手的鸣棋,都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马上改变计划,绕过一个方向,去除掉朵宁了。
唐礼承不住看着朵宁逃走的方向,只见那个大内高手已经追到了朵宁身后,一只手就要搭上她肩膀,惊的连身边几个大内高手向他挥来的拳头也不闪避了。可那眼看就要击到他面门的拳头却猛然改变了一个方向。这几个大内高手刚刚已经见识了他的厉害,每次只要他不还击,就是有足够的力量让出拳的人受伤。现在他又忽然呆若木鸡,几个大内高手还以为他要使奸计。不仅立即收回了拳头,反而还退开了一尺之外,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就在唐礼承以为朵宁凶多吉少时,一道如云的身影悠悠滑过,挡住了紫衣人的动作。那是用一点点时间改变了自己主意的鸣棋。
那个紫衣人认出了鸣棋。
脸上的吃惊是瞬然化成惊恐。
鸣棋伸出绵柔手掌,将那人也伸出的手掌,化进自己掌中,好像只是随意的推转了几下,就已经听到那人的惨呼。
鸣棋瘪着嘴,打断了他的惨叫,“看来今夜不得不取人性命了,不过这件事情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后头那个,穿黑衣的人。你这条命,要找他来还。我这么做,只不过是要顺着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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