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色伴随着清晨的露珠缓缓的褪去,东方的阳光在阴云的遮挡下并没有在大地上洒下阳光,冻结起来的露珠伏在地面,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霜,让行走在上面的人感觉脚面分外的软滑。
“会长,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扶着身体虚弱如纸的贺兰荣乐走在前往南山别墅的路上,龙萍儿的脸色如同这天上的阴云一般,怎么也消散不了脸上的阴沉,一边的东冽儿和西翎儿走在两人的前后,注视着四周无人的旷野,手中的长剑
不是的敲打着路边的树杈,随时提防着四周可能出现的情况。
“嗯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大家都走了一晚上了,都累了!”贺兰荣乐无力的点点头,看着身边剩下的三个女人,脸上闪出一抹凄惨,原本在固原城中有二百多名部属,五六百名家眷的自己,如今身边竟然只剩下了这三个女人,其他的同伴都在溃散的过程中各自奔
逃,如今一个人影也见不到了!
“好的!”
对着贺兰荣乐点点头,龙萍儿抬眼向前望去,很快找到了一堆草垛,指着前面说道:“走,咱们去那里休息!”说完,就带着贺兰荣乐向前走去,前面的东冽儿向前一路快跑,马上就要到草垛前面的时候,从草垛中忽然闪出了一个人影,手持一柄大刀,浑身穿的破破烂烂的,脸上也沾满了冰霜和鲜血,看样子是刚
刚经过一场恶战的幸存者!
“迟杉督?”东冽儿惊讶的看着眼前出现的大汉,脸上警觉的目光顿时化作一江春水,满眼的暖意出现在她的脸上,后者微微一愣,将手中已经举起的大刀放在手边,看着眼前衣着还算光鲜的东冽儿叫到:“东冽儿姑娘
?你怎么在这里?会长大人他人呢?”
“在后面……”
东冽儿无奈的叹口气,转身指着身后正在艰难前进的同伴,后者愕然一声,看着只剩下三人陪在身边的贺兰荣乐,脸上的表情要多惊讶有多惊讶!
“会长!”
迟疑了一会儿,迟杉督还是冲到贺兰荣乐的面前,用手撑着刀把,单膝跪在地上,一脸凄苦的看着贺兰荣乐哀嚎道:“小人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会长大人您了呢!”
“啊,是迟杉督啊,你怎么在这里?”贺兰荣乐微微一愣,勉强打起精神,在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摆手安慰着眼前的迟杉督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放心好了,我贺兰会在河套大地经营三十多年,人望还是有的,我们只要到了南
山别墅,就能够纠集部下,东山再起的!”说着自己都不大相信的话,贺兰荣乐在迟杉督的搀扶下到了草垛上休息,此时的迟杉督才猛然间想起来了什么,对着四周的坡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口中呼号到:“兄弟们,别躲了,是会长,是贺兰会长大
人啊!”
“哇!”听到迟杉督的叫喊声,十几名衣衫不整的黄府禁卫军终于从四周的坡地窜了出来,手中拿着各式各样额武器,其中一名瘦削的男子竟然用一根削尖的木棒当做武器,和众人一起走到贺兰荣乐的面前,跪在
地上,口中呼号着“会长大人”。
“各位勇士请起!”贺兰荣乐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对着眼前跪倒在地的众人说道:“大家放心,虽然此次遭遇挫折,但是我贺兰荣乐活着的一天,就会带着大家东山再起,积蓄力量,重新拿回属于我们的东
西,大家放心好了,南山别墅的祖秉慧和我贺兰荣乐的关系还算不错,肯定会给我们提供帮助的,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受苦的!”
“是!”众人稀稀拉拉的回应着,显然都不大相信贺兰荣乐的能力,而一边的龙萍儿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出口呵斥,这次的固原城之乱当中,龙萍儿的部下损失最为严重,因为没有了老大的存在,多是各自为战,结
果还不如迟杉督,从里面勉强带出来了点部属,龙萍儿的部属除了被杀和投降之外,剩下的躲在乱军当中失散,至今没有遇到一个活人。
“那我们就上路吧!”感觉自己的体力稍微恢复了一点,贺兰荣乐轻轻的擦擦自己的额头,对着大家勉强笑笑,其他人看到迟杉督依然如此拥护贺兰荣乐,也都乖乖的答应,牵过来一匹有些瘸腿的马给贺兰荣乐坐着,然后众人一路西行,不断的在路上收拢残部,到南山别墅的时候,贺兰荣乐的身边竟然聚集了四十多人,而且不乏武器精良,训练有素者,不过刚刚经过大战,众人身上多少都带些伤,衣衫也十分的褴褛,如同一
只逃荒的流民部队一般。
勉强上前敲开了南山别墅的大门,贺兰荣乐拖着虚弱的身体,低三下四的对着前来开门的一名黄府禁卫军的士卒行礼道:“小人贺兰荣乐,带领残兵败将前来投奔祖公子,不知祖公子可在此处?”
“没有!”
那黄府禁卫军耳朵士卒冷冷的看了一眼眼前如同流浪汉一般的部队,昂着脑袋斜视着眼前的贺兰荣乐道:“我家公子前天晚上就出门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你说你是贺兰荣乐,有何凭据啊?”
“有!”
贺兰荣乐勉强答应,将自己背上的血凤剑拿到眼前,对着这名黄府禁卫军的士卒解释道:“这把血凤剑就是我们贺兰家族祖传的宝剑,也是南亭侯的信物,阁下可以验看一二!”
“拿来吧!”一把将贺兰荣乐手中的血凤剑抢过来,这名黄府禁卫军额士卒根本不在乎眼前众人脸上的不忿,一把将还沾着鲜血的血凤剑拿到手中,一把拔出血凤剑,然后看着通体晶红的血凤剑,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惊
愕的神色:“果然是一把好剑啊!肯定是上古的名器,至少也是个名器级别的宝物了,厉害厉害!”
“是啊,这血凤剑可是埋藏在深山古墓当中的名剑,传说是上古蛟龙用过的名器,传到我们这里,也已经有三万年的历史了!”贺兰荣乐乖乖点头,如数家珍一般的将这把血凤剑的来头说了出来,后者微微一愣,看着眼前落魄而虚弱的贺兰荣乐,猛然间将长剑放入剑鞘当中,紧接着就把腰间的一把普通的当世精钢剑扔到了贺兰荣
乐的面前,大模大样的说道:“既然是这等宝物,在你手中那真是坏了风水了,不如拿我这把精钢剑换你的这把血凤剑如何?”
“放肆!”早就忍无可忍的迟杉督向前一步,站在贺兰荣乐的面前,对着眼前骄横跋扈的黄府禁卫军的士卒大吼道:“这把剑可是我们贺兰会长祖传的利刃,哪能是你这种提鞋的狗东西能够用得上的,快点讲这把宝剑
还回来,不然的话,等你家公子回来了,先斩了你的狗头!”
“呦呵,这不是出门奔前程的迟大人吗?怎么?不认识在下了?”这名黄府禁卫军的士卒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迟杉督,嘴角微微撇着,一脸讥讽的说道:“不是说在青龙谷扬名立万了吗?怎么?今天饶了一大圈又绕回来了,当日可是我们黄府禁卫军的佐目大人啊,如今怎么
也混成了这个屌德行啊?看来还是遇人不淑啊!”
“你这厮!”怒气冲冲的看着眼前的黄府禁卫军士卒,迟杉督拔出手中的大刀就要和对面的混蛋来上一战,就在此时,哒哒的马蹄声猛然间从众人的身后响起,贺兰荣乐等人还没有来得及看,就听到这名士卒兴高采烈
的舞动着手中的血凤剑,挤开眼前的贺兰会众人,风一样的冲到那匹骏马的前面,如同哈巴狗一样的跪倒在地上,对着马背上一脸默然的祖秉慧高声叫到:“属下尤馄旦拜见公子,公子吉祥!”
“起来吧!这是怎么回事?”祖秉慧默然的看着眼前的尤馄旦,对着眼前围拢在南山别墅门前的众人看去,马前的尤馄旦微微一笑,对着祖秉慧禀告道:“回禀祖公子,这群人自称是贺兰会的残兵败将,那领头的快要死了的家伙自称是贺兰荣乐,还拿出了这把宝剑说是自己的信物,小人想要用家传的精钢剑和他换换,这些吝啬鬼都不同意,还一个劲儿的对着属下嚷嚷,属下心烦意乱,就对着他们呵斥了几声,结果他们竟然要和我动手
呢!”
“贺兰会长?”祖秉慧看都没有看眼前的尤馄旦一样,远远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年轻男子,脸上的神色不禁有些愕然,虽然贺兰荣乐的智商经常掉线,但是在祖秉慧的印象当中,那也是风流倜傥的人物呢,如今猛然间一见
,看到他这般落魄模样,祖秉慧甚至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了呢!
“正是在下!”知道人在屋檐下的道理,贺兰荣乐不管刚才受了多少气,都只能乖乖的对着坐在马上的祖秉慧行礼,后者闻言一愣,慌忙从马上跳下来,冲到贺兰荣乐的面前,一脸惊愕的说道:“还真是贺兰会长啊,您怎
么伤成了这个样子啊?快来人啊,给贺兰会长最好的住处,这他娘的是谁在接待!”说完,祖秉慧猛然间看到了尤馄旦手中握着的血凤剑,顿时怒上心头,从腰间拔出自己的紫光胧月剑,风一样的冲到尤馄旦的面前,不等后者张嘴惊叫,一剑斩下,顿时将尤馄旦的人头砍了下来,然后从
他的尸体上将血凤剑拿起来,看了一眼,转身走到贺兰荣乐的面前,一脸悲痛的说道:“祖秉慧治下不严,竟然让贺兰会长遭此羞辱,实在是愧不敢当,今日枭首为贺兰会长解气!”
“不过是一名不知深浅的侍从,祖秉慧诓越了!”贺兰荣乐一脸感激的看着祖秉慧,伸手将自己的血凤剑拿在手中,看和周围属下们的眼神,知道祖秉慧已经用最廉价的方式将自己的下属拉拢了过来,便诚恳的说道:“如今血战来归,败军之将,还请祖公
子能够收留几日!”
“贺兰会长放心,从今天开始,这南山别墅只要有我祖秉慧在的一天,就能够让贺兰会长安心的呆在这里,东山再起,指日可待!”祖秉慧一脸豪情壮志的说着,紧接着就让人给外面四十多名贺兰会的部众收拾房间,一番作为很是让人感动,而贺兰荣乐也别无选择,只能暂时呆在这处重要性与日俱减的小别墅群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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