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秦门主此战连战连捷,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在下在固原城呆了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像秦门主这样年轻有为的门主啊,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点头哈腰的看着一身银亮甲的秦渊,固原城中最大的古武世家的家主陶秉赣的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身后的随从们将两大箱的礼物送到旁边的侧门当中登记,秦渊看着这个中年人俊朗的外表,很难和昨晚险些带人杀进城主府要了自己命的老混蛋联系在一起,不过既然对方未曾发动,秦渊就算是有了宋威简的情报也只能暂时吞下这口气,笑容满面的拉着陶秉赣的手说道:“哪里哪里,陶大人的家族在这里生
息百年,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关系广罗天下英豪,秦某自打坐上城主府的位置之后,就忙于各种俗务,一直都没有机会前往陶府拜访,今日有幸能够和陶家主见面,也是幸甚之至啊,请,请到里面上座!”
“不敢不敢,秦门主言重了,小人什么身份,能够和秦门主并列高下,这些日子老夫一直染病在身,没法前来拜访,实在是羞愧啊!”陶秉赣咧嘴微笑,仿佛一个慈祥的老者一般,秦渊在心中冷哼一声,自己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听到了十九家古武世家的家主对自己说这段时间染病在身了,一开始还觉得无伤大雅,但是如今听了十几遍,实
在是感觉有些反胃!
“请!”
秦渊点点头答应,伸手将眼前最后到来的宾客请到大堂当中,正在堂前满脸泪水的梁声看到秦渊进来了,激动的大喊道:“开席!”话应刚落,城主府新晋的百余名侍女将手中的果盘、冷菜、甜点、小吃纷纷送到了哥哥桌上,原本冷清不少的城主府顿时热闹非凡,原本秦渊还对梁声一夜之间从贺兰会的家属中挑选一百多名女子进入城主府服务有些意见,如今看到连大堂下面的广场两边的回廊上都摆上了宴席,也就只能佩服梁声的先见之明了,没想到有这么多人会来庆贺自己成为朝廷敕封的秦皇门家主和荆子轩子爵,秦渊望着眼前看
不到边的宴席,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在心中对于古老朝廷的忌惮更多了一分。
“来来来,秦门主,这杯酒您无论如何得跟我喝了!”一名脸盘大的和砂锅一样的中年男子猛地出现在秦渊的面前,脸上的绯红显示出这名男子似乎已经有些醉意了,秦渊看着他轻浮的脚步,不由的有些好奇,一边跟在秦渊身后的宋威简赶忙探出头去,对着
秦渊的耳边低声的提醒道:“固原古武世家邹家的家主邹庆晋,我们这次围城战当中所有的饭食供应都是他做的,是梁护法的老相识了!”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秦渊闻言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张嘴对着眼前的邹庆晋笑道:“邹家主为我们秦皇门披荆沥胆,所劳多多,我秦某人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谢谢邹家主,如今择日不如撞日,这杯酒我当然要喝了!”说完,秦渊很给面子的将邹庆晋手中的这杯酒拿起来,当着众人的面,一口饮尽,然后似有意似无意的对着眼前的众人说道:“只要是帮过我们秦皇门的人,我秦某人一定会记在心中,感念终生,只要是坑过我们秦皇门的人,我秦某人一样记在心中,感念终身,邹家主,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秦皇门在固原城中的总税官了,之前吴澄玉那厮干的什么活,你就干什么活,我自会给朝廷奏明清楚的,你放心
!”
“邹庆晋一定身怀五体,全心全意!”听到秦渊的话,邹庆晋顿时激动的跳了起来,周围的宾客们顿时惊呼一声,对于邹庆晋投来羡慕的目光,随之而来的也是一阵议论纷纷,众人纷纷猜测,之前和秦渊好的同住在城主府当中的吴澄玉到底出
了什么事情,从京城回来之后就没有露过面!
“邹家主请安坐!”秦渊对着邹庆晋点点头,三两步走到大堂的台阶下面,看着眼前一众衣着华丽的宾客,不无感慨的对着众人说道:“想当初,梁声带着秦皇门的兄弟们从青州府来到这固原城的时候,人数不够一百,龟缩在笑笑的荆子轩别墅当中,那个时候,谁能想到在固原城中一手遮天的贺兰会如今会灰飞烟灭,贺兰荣岳死,贺兰荣乐如今不知所踪,贺兰华胥更是躲在一个娘们的背后不敢出来,今天,我秦某人代表朝廷位列固原城主,定然不会如贺兰会一般倒行逆施,诸位只要愿意和我们秦皇门合作,就会和邹家主一样,吃香的喝辣的财源滚滚,不用担心各路人马的盘剥搜查,但是如果诸位不合作的话,我秦某人也不
介意像摧毁贺兰会一般的将诸位的家事基业全然毁坏殆尽,大家的心中想什么我都明白,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不被抓到,就是聪明人,被抓到了,休怪我秦某不客气!”说完,秦渊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在做的宾客只感觉脊背处一阵发凉,纷纷愕然的看着秦渊,后者咧嘴一笑,身形以歪,然后勉强稳住身躯,对着众人摆手道:“醉了,醉了,各位继续,各位继续
!”说完,就在宋威简的搀扶下回到了后堂当中,刚刚进到后堂,秦渊就把脸上的醉意拿去,看着已经在眼前集合的秦皇门的佐领以上的诸位,冷着脸,走到一句棺椁前面,看着已经被擦拭干净身体的宋威尘,脸色阴沉的对着四周的梁声卫宣等人点点头,然后亲手将宋威尘的棺木抬了起来,跟在秦渊身后的宋威简猛地一愣,顿时跪倒在地上,双手攀着哥哥的棺木,眼含热泪的痛哭流涕道:“哥!你看谁来了!
秦门主来给你抬棺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哥啊!你睁开眼看看啊,睁开眼看看啊……”拉开哭倒在地上的宋威简,站在一边的章苛旺肃然的站在一边,将手中的招子对着空中一舞,站在旁边,身穿白衣白甲的秦皇门弟子们纷纷上前,将死在这场血战当中的一百多名秦皇门的弟子的棺材抬起来,在秦渊的带领下,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将这些刚刚漆好的棺木从后堂的大门中抬出去,连夜之间砸通的马府早已经将大门打开,城主府中一派喜气洋洋,而城主府外却是一片哀嚎之声,站在街道上的固原城居民望着那仿佛看不到头的送葬队伍,纷纷沉默着站在两侧,一路上的纸钱不断的在寒风中飞扬,不少老者晃着脑袋,感受着空气中的冰凉,纷纷嘀咕道:“多少年了,多少年都没有今天这么冷
了,冷的骨头都要冻住了!”绵延的送葬队伍朝着城东的山岭进发,上千民夫从昨夜干到晌午时分,才把秦皇门预订的一百多个墓穴挖掘完成,半片山地都被挖空了一般,到处都是堆积起来的黄土,遍地都是夹着冰霜的泥土,秦渊带着的送葬队伍一直走到山顶处,才把身上的棺椁放下来,望着众人脸上的泪水,秦渊默默的将一壶酒打开,在眼前的旧坟墓前面祭拜一番,然后就把这些棺木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墓穴当中,然后盖上土壤,
放上祭品,深深的祭奠了一番死去的兄弟们。
“诸位放心,我秦渊不会让你们的血白流的!”秦渊望着已经埋葬好的兄弟们,举着手中的酒杯,默默的说着,知道葬礼结束了,一直紧绷着面目的秦皇门弟子们顿时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冲到自己兄弟的坟前,疯狂的嚎叫着,哭泣着,拍打着眼前的泥土,恨不得自己化作这一抔黄土,换来自己兄弟的生命,人生是残酷的,残酷的人生总要让我们经历可怕的生离死别,人生也是宝贵的,他让我们知道了活着的滋味,让我们感受到了自己是活着的,是
幸运的,是无比感性的存在!
“回去吧!”秦渊将带来的祭酒给每一个墓碑上的主人洒了一杯,站起身来,带着已经缓过劲儿的众人从这座城东的陵园中走下来,刚刚走到山坡下面,刚才悲痛欲绝的宋威简就走到沁园的面前,对着身后的墓园上的
一个角落指了指,说道:“门主,卫护法似乎不愿意下来……”
“让他在那里哭吧,他一直都没有胆子回来面对雪儿……”秦渊默默的点点头,说了句宋威简都不明就里的话,然后就头也不回的朝着固原城走去,此时的陵园中,卫宣一个人颤巍巍的将一束梅花放在了雪儿的墓前,两眼含泪的看着这座已经有些积尘的墓碑,轻轻的用手擦拭着上面的灰尘,仿佛在抚摸着一张动人的脸庞一般,将自己的身躯靠在这墓碑上,冰冷的墓碑贴着卫宣的脸颊,仿佛要将卫宣的脸庞冻住一样,后者沉默着闭上眼睛,无数的心里话此时都在
心中流淌,默默的对着眼前已经无法言语的人儿诉说。回到城主府的秦渊很快就来到了会客厅,此时已经在喝醒酒茶的各大世家的家主们看到秦渊回来,纷纷站起身来,刚刚经历过那悲痛的场面,秦渊的脸上写满了哀伤,淡淡的摇摇头,坐在主位上,对着众人抬眼说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这次留下大家过来,目的不大,就是为了说说我们固原城未来的规划,如今外敌已经消退,商道可以重新开放,之前诸位明里暗里送固原城中送出去的钱财我都不再追究
了,从现在开始,谁家要想将货物未经课税就从固原城中带出去,我秦某人第一个不答应!”
“不敢不敢!”知道现在绝对不是秦皇门的对手,这些古武世家的家主们自然是连连点头,心中却没有多少的在乎历任的此时和城主都要求物物课税,增加钱粮,但是却都没有成功,如今的秦皇门又能比他们强到那里去
呢?
“第二点就是,诸位的家丁可以解散了,我秦皇门会保护你们的安全的!”秦渊看着众人脸上虚伪的笑容,紧接着就抛出了一个震撼弹,结果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愣在当场,紧接着,目光就不约而同的对准了坐在上首的陶秉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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