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扬看了一眼门口,就起身对季衡道,“大人,那卑职先下去了。”
季衡点点头,他出去后就让了赵致礼进屋,赵致礼进了书房里来,季衡已经从椅子上起身了,赵致礼进来,他就道,“季庸,坐。”
赵致礼盯着他看,“没事就好。”
季衡叹道,“让你们担忧了,是我错。”
赵致礼说道,“只是没想到七郎会这般糊涂。”
季衡没解释许七郎为何会带走他,此时也不解释,只是说道,“已经没什么事了,我们重归于好了。”
赵致礼想伸手拍拍季衡肩膀,手抬起来又收回去了,季衡便说,“坐吧,坐吧。”
两厢坐下后,赵致礼就说,“皇上定然会知道你被七郎劫走过事情,不知道这件事,你要如何处理,可需要我帮忙。”
季衡知道自己被劫走过事情定然是纸包不住火,皇帝总会知道,就叹道,“季庸,多谢你。我会亲自写信向皇上解释此事。”
赵致礼嘴唇动了动,当是有别还想问,终究没问出口。
季衡便说,“这次正好借此得知了王启去向,也是一件好事。想来皇上能够理解。”
赵致礼目光温润地看着季衡,他和季衡相识已经有十二三年了,人生又能有多少个十二三年,他看着季衡从一个小孩子长成了现如今风华绝代模样,心中不由能升起一种莫名激动之感。
赵致礼已经有三年未回京,自然也是这么多年没有见到过皇帝了,他这是下东南之后,第一次问起季衡同皇帝关系,“君卿,你同皇上,还好吗。”
赵致礼看来,季衡下东南来,又那般不要命地做事,简直有一种舍生忘死感觉,而季衡其实完全不必下东南来,结合皇帝抱回了太子,季衡就离京,赵致礼不得不猜测,两人之间关系是不是出了些问题。
赵致礼作为皇帝臣子,季衡朋友,问两人之间感情问题,总是觉得不大好,怕季衡尴尬,因季衡以前一向是不承认他同皇帝之间关系,而赵致礼也看得出来,那确是皇帝剃头挑子一头热感觉。
但这次季衡下东南来,似乎是和皇帝之间关系并不一般了。
就以季衡那放开手脚来做事劲头,就完全失了季衡以前皇帝跟前谨慎稳妥和中庸之道。
自然,一味求谨慎稳妥中庸人,也无法战场上驰骋。
赵致礼可说是看得十分明白,季衡听他这么问,愣了一下之后就微微垂了垂那长长眼睫,道,“季庸,你以前看出皇上待我不一般过,是不是。”
赵致礼笑了一下,道,“从你入宫来伴读起,皇上就待你不一般。不然那时徐轩不会那般嫉妒。”
季衡笑了一声,“不过是孩子之间闹腾罢了。”
赵致礼却摇头道,“君卿,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很奇怪。”
季衡看向他,“啊?”
赵致礼继续道,“当时宫里伴读时我就发现了,总觉得你是以一种过于包容态度和我们一起。”
季衡有些莫名其妙,神色上也表现了出来。
赵致礼笑了笑,“就像是一个长辈看着我们一样,但是你其实是年岁小。我总觉得你那样和我们一起,又奇怪又可笑可爱。”
季衡道,“你这么说,我现想想倒也是。我从小就被教养要恭谨有礼,跟着你们几个,不免觉得你们有些行为真是孩子气。特别是看你带着纨绔习气时候,觉得你是不懂事,所以要包容你。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是哪里?”
赵致礼哈哈笑起来,“哪里?”
季衡说,“记得是城门边,你家马车要入城,就抢了我家道,你还用马鞭抽了我们马车上马,让我家马受惊,我和母亲七郎坐马车里,吓了好大一跳。”
赵致礼倒是一愣,想了很久,没想起来。
季衡看他一副歉意模样,就说,“都过去了。当时我们也没受伤。只是因为此事,我不免觉得你太过纨绔。”
赵致礼道,“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呀。只是你之后怎么倒愿意同我做起朋友来?”
季衡说,“后来发现你直爽豪气,可以结交,自然就做朋友了,做朋友了,便觉得你这人还不错,也就至如今了。”
赵致礼笑道,“看来一切皆是缘分呐。”
季衡也笑了笑。
赵致礼却又突然说道,“其实我和徐轩皆看出皇上确待你不一般,到后来,皇上甚至是对你情根深种了,只是看你却懵懂无知,这次你下东南来,皇上为何会放你,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季衡倒因他这一问略有些尴尬了,说,“我同皇上不清不楚,你倒是并没看轻我。”
赵致礼说,“能遇到自己所爱,那也是一种难得缘分。阅百花风流,也抵不过真心爱慕一人。你同皇上之事,我也是看眼里,为何要看轻你。”
季衡低声道,“能有你这一知己,我也当知足了。这次我下东南来,倒并不是同皇上之间闹了不,只是我并不愿意囿于京城罢了。再说东南沿海之患确是不解决不能安心。”
赵致礼道,“这倒确是你性子。只是太子之事,却是怎么回事。”
赵致礼所知,乃是皇帝宫外睡了姑娘以至于有了现这个太子,他一向关注京中事,家里也会经常给他写信讲京中事,故而他也知道季衡母亲许氏经常入宫照看太子事情。由此便以为那姑娘是与季家有关。有甚者,有些人怀疑皇帝是睡了季衡那个因未婚夫过世而守寡表妹,因为这件事很不光彩,所以皇帝不愿意说皇子母亲是谁,也不让她入宫。
季衡却不好回答赵致礼,只是道,“此事乃是皇上机密,我虽然知道,但是不能泄露,还请季庸你包涵。”
赵致礼只好不再问,两人谈了很久赵致礼才离开,季衡送了他到门口才回转回去,心中却想,没想到赵致礼都看出来了,杨钦显竟然是那么早就看上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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