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呀,老郭,你和谁称兄道弟?”林天睁着无辜的眼神,满脸惊讶。
郭长江呐呐地启齿:“林老弟,给个面子,劳驾你……”
“真不敢当啊,你和犯罪嫌疑人称兄道弟?不怕头顶安插个黑社会保护伞的罪名?”林天冷笑。
“这……这……误会,完全是误会啊……”郭长江理亏词穷,只剩苦苦哀求的份了,他擦着汗说道:“老弟,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看……能不能让外面的人,让出一条路来……”
“怕死?”林天斜眼瞄着他。
“是,啊,不是。”老郭语无伦次了。
“行了,你在车上待着吧,我下车!”林天不齿与这种人废话,充其量,他不过是个看门狗,真正的黑手恐怕正在暗处观察这里的风吹草动。
“哎……”郭长江又怕了。
他怕什么,怕林天趁乱溜掉啊。
“把心放肚子里,昨夜我没跑,今天更不会跑。”林天踢开车门,站在了法院门前的广场上!
轰!他的出现,犹如一颗炸弹席卷了整个场面,愤怒化为了无穷的惊喜,一张张脸燃烧着喜悦的胜利光辉。
“天哥!”
“是天哥!”
“老大出来了!”
欢呼声与掌声沸腾起来,这不是溜须拍马的恭维和做戏,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兴奋。
他举起戴着手铐的双手,向人群微笑示意,所过之处,皆是欢呼、振奋、口哨和掌声!
首长出巡的壮观场面,在一个罪犯身上上演。
轰轰烈烈,史无前例!
这在津城的历史上,独一无二,往前往后一百年都将无人超越。
一个犯罪嫌疑人,在千万人欢呼声中,独自走向审判所,这样的气度,这样的场面,感染了无数人。
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谁有罪,谁无罪,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还用说出口吗?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这样从容面对审判。”高楼窗户后头,戴院长向身边的审判长叹了口气。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审判长说道。
“唉!”戴院长又是一声叹息。
这场戏究竟能不能按照剧本唱下去?谁也不知道结局会怎样。
走过了风花雪月,站到了法院前门口,林天的目光与人群中那几束熟悉而关切的眼睛一一对接,他的女人们,他的兄弟们,都在这里。几位律师模样的男人,还有手持电视台标志设备的记者、摄像师们,一定都是他们请来的。
人生得此知己红颜、同生共死的兄弟,还有何遗憾?
他笑了,满足的笑容感染着每一个人,踏上了那一层层台阶,向着十二根巨大罗马柱支撑起的殿堂信步前行!
国徽在朝阳中璀璨生辉,红底金质的天枰高悬门楣。
旁听席内早已座无虚席,大部分都是官员、富商阶层的代表,林天扫了一眼,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坐在第一排的石震川、楚兆龙,正低声交谈。他们身后,津海大学的校长谷重器和几位学术界的代表闻声回头张望,表情愕然。
六建的董事长牛志强和万磊,于坐席人群中抱着手臂,满脸阴笑不加掩饰。
证人席上,站满了一堆陌生人!
这排场可真大啊,不把他搞死,看来是不肯罢休了。林天笑着走向被告席,自己打开隔板,站了进去。
“石局长,你看这小子,到这种情况下,还是目中无人,没有法纪。”楚兆龙添油加醋地说道:“等一下宣判的时候,我看他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嗯。”石震川态度很模糊,有点不置可否的意思。
经过简短协商,香港来的大律师们取代辩护律师,坐到了被告旁边的席位上。
他们对面,是司法机关的四位公诉人。
柳芳菲等人作为被告亲友团找到两排空缺位置坐下,陈滢的话筒被没收了,摄像师被拒绝准入,仍然是半公开化的审判。
审判长、书记员等人步入法庭,庭审正式开始。
“被告人林天,于八月六日夜在我市人民公园草坪上强歼受害人徐阿娇,现人证在庭,被告,你是否认罪?”公诉人捏着文件开始指控罪名。
“我反对!我反对公诉人对我当事人的恶意揣测!”覃大律师不愧是辩护高手,抓住每一个细小关节不放:“人证物证未曾呈堂证供,不应对我当事人下事实定论。请问原告,你如何确定我当事人就是伤害你的那名男子?”
原告席上,那名花枝招展的女郎抽抽嗒嗒指着林天说道:“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记得他的样子。”
“那么物证在哪里?”覃耀辉继续追问。
“他戴了套……”徐阿娇哭泣道:“人家一个弱女子,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反抗……”
她倒是说得有板有眼,赢得下面一阵窃窃私语和同情的目光。林天歪嘴冷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样要是能定罪,那法律就太扯蛋了。
“审判长,如果没有物证,仅凭她一面之词,按刑法律历,不足以确定我当事人强暴他人罪名。”覃大律师说道。
“审判长,受害人精神和身体遭到双重伤害,假如戴套不算强暴的话,试问如何为弱势群体伸冤?”公诉人辩论道。
“等等,两位,你们说的那个套长啥样?”林天一脸莫名其妙:“这么热的天,谁出门还戴套?手套还是头套?”
底下一片压抑的笑声,这个家伙也太会胡搅蛮缠了。
公诉人严肃回答道:“被告,是保险套!”
“没见过。要不请你展示一下给大伙瞧瞧?”林天同样是一脸严肃。
“你……就是你作案时戴的工具!”公诉人气急。
“工具?你是说裤裆里那玩意?早说嘛,什么时候鸡鸡改行做保险了?”他纳闷地挠着脑袋,这粗俗的狡辩顿时惹得下头一阵大笑。
流氓秉性,胡言乱语,你能拿他怎么样?
“肃静!公诉人,请继续陈述被告罪行。”审判长敲了下槌子。
“是,尊敬的审判长,各位审判员,我现在指控被告第二项罪名,一级谋杀罪!”
“什么?”席下,柳芳菲等人方寸大乱,谋杀?他杀了谁?
林天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这些年,暗中死在他手上的人也有不少,难道他们掌握了什么证据?
公诉人慷慨激昂地陈述道:“被告于八月二日锦荣御园工地殴打民工队长焦辰,致其脑部遭受重创,全身多处骨折,焦辰已于前日深夜伤重不治身亡,提请审判长确立被告谋杀罪名成立!”
哗法庭内轰然大乱,谋杀!居然是谋杀!
覃大律师等人乱了阵脚,怎么会出现这种严重罪名?始料未及啊!
“慢着,焦辰是我打死的,与天哥无关!”旁听席上,魏臣军霍然站起来:“要判谋杀罪,应该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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