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李爷爷要去医院,楚明秋让熊掌给医院的李叔李婶作了饭菜,让王熟地送他过去。
楚明秋将狗子的住处安排在他的院子,狗子还小不敢让他独自一人住,只能跟在他身边。
在开始的兴奋后,狗子开始暴露出一些不适应,或者说是城里和山里的不同。
就在当天晚上,穗儿和他一块给狗子准备床铺,楚明秋一转眼便找不到狗子了,楚明秋以为他跑出去了,在院子里找了半天,最后这小家伙提着裤子出来了,原来这家伙内急找不到茅房便按照山里规则,在树丛中一蹲,就地解决。
楚明秋只得苦笑,让他带着找到那堆排泄物,帮他清理了,才告诉他一些基本行为规则。将他从里到外全部换了一遍,这家伙解手后,还是按照山里规则,用木棍刮,而不是从草纸。
“我们那没这么麻烦。”狗子有些不高兴的嘟囔道,山里面都这样。
“那是在山里,这是在城里,这就叫讲卫生,我是你哥,你得听我的。”楚明秋这点上绝不让步扳着脸说,狗子有些不服气,可楚明秋拿出哥的派头,不服也得服。
“从明天开始,除了锻炼外,你还要读书识字,我让老爸教你,我回来要检查的。”
狗子对读书识字倒没显示出太大的敌意,只是听说不能和楚明秋一块上学,他又有些不高兴。
吴锋没有给狗子过渡的时间,当晚便让狗子跟着虎子开始练,第一步依旧是扎马步,楚明秋依旧冲铁砂拍打,虎子和狗子开始扎马步,马步完了后,狗子围着百草园蛙跳,就像楚明秋和虎子以前那样。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吴锋神色严肃:“每人天性不同,努力程度不同,将来的成就也就不同,只有吃得苦中苦才能练出超人的绝技。”
在三人中,楚明秋天分最好,但最能吃苦的却是虎子,现在多了个狗子,三个小孩在府里玩命训练。
不过,其中细微的区别还是有,楚明秋现在泡澡的药水已经悄悄变了,在相同的药水中,添加了一种白色药末,六爷又教了他一种新的运气术,让他在泡澡时运行这种呼吸术。
不过,楚明秋和虎子还是感受到吴锋对狗子的不同,简单的说,吴锋对狗子要上心得多,每天都盯着他练,每次他们练完后去泡澡,吴锋都还盯着狗子在练,似乎丝毫不考虑狗子才五岁,也没考虑狗子才刚刚开始。
楚明秋和虎子泡在澡盆里,俩人现都没有说话,楚明秋开始运行六爷新教他的练气术,楚家密戏的秘密他必须守在心里,谁也不能教,那怕虎子也不行。
狗子的澡盆还在作,楚明秋和虎子泡完才轮到他,这时天已经很晚了,虎子穿上衣服便回家了,楚明秋便照顾狗子。
每当这时候,楚明秋便会和狗子聊天,狗子在渡过新鲜感后,便有些想家,楚明秋带他去医院看过几次李叔,李叔恢复还不错,现在已经能下床走动了,楚明秋向医生打听过了,李叔的病恢复还算顺利。
李叔的身体还算强壮,这要换个人,恐怕就过去了,不过,这场病依旧严重摧毁了他的建康,整个人脸色蜡黄,瘦了一圈。
狗子差点让他们认不出来了,他现在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从内到外都是新作的,再不是山里那个有些脏兮兮的小孩了。
楚明秋又悄悄塞给李婶两百块钱,李婶连连推辞,说上次给的钱还没用完,楚明秋也不管,坚持塞给她,现在两百块钱可是笔不小的数目,比他们一家在山里劳作一年的收入还高。
“哥,以后你到山上,我带你去抓兔子,冬天的兔子最好抓了。”狗子说着。
“行呀,唉,你家有猎枪吗?”楚明秋对山里的生活也有些好奇。
“有呀,我爸原来是山里最好的猎手,我教你打枪吧。”狗子趴在浴盆边说。
听到这,楚明秋心里有些痒痒,到山里打猎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吴锋可以教他习武,可没法教他打枪,这玩意现在是禁物。
“狗子,你们在山里平时怎么玩呢?”
狗子挠挠后脑勺,山里怎么玩呢,家里除了猎犬豹子外,村子里的小伙伴在一块,要么上山割猪草拣柴火,要么采蘑菇采药。春天的时候,随大人打猎,这样的事也只有年岁大点的孩子才有机会,他们这么大的还没有机会,他会打枪还是死缠着爷爷教的。
楚明秋和狗子都没注意到,在他们聊天时,岳秀秀就站在窗外听着。听了一段时间后,她才悄悄转身离开。
其实岳秀秀经常来,只是没有惊动楚明秋。
岳秀秀越来越看不懂楚明秋了,她觉着这孩子的想法太离奇,做的事也让她摸不着头脑。
你要说他顽劣吧,可都是好事善事。
可…。。,要说关心湘婶穗儿,那还解释得过去,照顾虎子翠儿,也能解释。
但对陈少勇呢?现在又来个狗子,他对狗子家的关心也太过了,要按她的意思,送点钱便行了,干嘛非要留在家里。转过头一想,这六爷也有些异常,平常有人上门,他都爱理不理,这山里的糟老头子上门却亲自陪着聊天,一聊就整个下午。
这是怎么啦?岳秀秀很是有些糊涂了。
回到房间,六爷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冲着她直嚷嚷:“你怎么才回来,我都要睡过一觉了。”
“好啦,好啦,这不来了吗,就这一会,就来了,就来了。”
岳秀秀说着拿起水瓶倒了半盆水,又从抽屉里拿出包药倒在水里,端到六爷面前,六爷坐在椅子上,低头闻了下,美滋滋的,先深吸口气象要把那药味吸进胃里,然后才把双脚搁进盆里。
岳秀秀给他搓着脚,六爷眼睛眯起来,岳秀秀搓着脚说:“哎,你说这孩子怎么啦?怎么尽结交些不三不四的人。”
“嘿,他们那点不三不四了?”六爷淡淡的反问道:“是狗子还是陈少勇?”
岳秀秀一下说不出来了,她迟疑下才问:“倒不是不三不四,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和街上的孩子混在一块。”
六爷其实明白她说的什么,在楚家大院的少爷小姐看来,无论是陈少勇还是狗子,甚至虎子,都是街上的野孩子,和这些孩子交往是有**份的。
六爷将烟斗拿在手上,嘿嘿笑了两声:“秀啊,别看咱儿子小,可比你聪明,他要真和那些所谓有身份的孩子交往,那我才真的要担心了。”
岳秀秀闻言抬起头,很是不解的看着六爷,她奋斗了多少年才从那大杂院挣扎出来,大杂院的孩子是什么样,她很清楚。
她,岳秀秀的儿子应该锦衣玉食,受过良好的教育,交往的朋友也应该是有相同背景,有教养人家的孩子,而不是街上的野孩子。
可她一生都相信都依靠的六爷,看法却与她完全不同,不但不反对,还坚决支持,这到底是怎么啦?
“现在呢,我给你说也说不明白,等着吧,将来你就知道了。”六爷的语气平静,岳秀秀却有一肚子的话想问。
六爷好像又想起来什么呢了,他皱眉问道:“唉,现在不是平等了吗,你怎么还抱着这种落后思想,我看呀,你还得好好改造,还不如咱儿子呢。”
岳秀秀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辩解道:“嘿,你还堵来着,我,我也就说说,这两孩子也挺不错的。”
六爷也不答话只是呵呵直笑,岳秀秀沉着脸佯装生气,过了会,也忍不住乐了。
窗外,春风渐起,枯干的老树渐渐绽放出嫩嫩的绿叶。
夜空中,繁星眨眼,青蒙蒙的月光洒在地面,嫩嫩的叶子倒映在墙上,象飞起的泥水,溅起在雪白的墙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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