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一愣,心说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问这干嘛。”
杨昆转身看看站在身后三步外的青年,回过头来,笑着说:“不干嘛,就是想告诉你,凭你们几个,再加上腰里那几根橡胶棍,一样没资格来一中撒野!”
“我草!”张凯指着杨昆的鼻子骂道:“你小子够……”
杨昆冷不丁地一伸手,攥住对方的食指发力一拗,出其不意之下,张凯痛得大叫一声,后面的狠话就咽回了肚子里。
另外三人反应很快,先后抽出了别在后腰上的警棍,站在杨昆左右两边的青年同时厉声喝道:“你干什么,松手!”“放开他!”
杨昆冷哼一声,不但没松手,反而加了几分力道,直拗得张凯侧身弯下腰去,头都快碰到膝盖了,与此同时,杨昆就觉得右膀子一麻,随即一阵剧痛传来,已经被身后的青年不声不响地敲了一棍。
杨昆眼中戾气一闪,拖着张凯的一只手转了半圈,顺势向后退了两步,脱出了对方的包围圈,身后那青年见他硬吃了这一棍,不但没有撒手喊疼,脸上居然一点异样的表情都没有,稍微怔了怔,握着警棍的右手举在半空,第二下就没砸下来。
杨昆在张凯腿弯里踹了一脚,疼得他大叫一声,扑通跪到了地上,大叫道:“松手,你特么松手,我草,我草,要断了!”
杨昆左脚踩着张凯小腿,用铁钳似的右手攥着他手腕,左手则握着他的食指不放,“刚才这一下,我先记住了,从现在开始,碰我一下,我拧断他一根手指头。”
他没说“要是不信,尽管试试”之类的狠话,但他凶狠的眼神使那三名青年不得不相信,这小子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见他们犹豫不决地互相使着眼色,杨昆适时加了一把劲,拗得张凯哭爹喊娘地一通乱叫,有个年龄稍大些的青年把警棍背到身后,说:“你放开小凯,这事就算了了。”
杨昆只说:“把棍子扔过来。”
三个青年面面相觑,迟疑着,没人肯轻易丢掉手里的家伙。
杨昆把张凯的胳膊举高,当着他们的面,攥着他右手食指,朝手背的方向缓缓用力。
张凯疼得倒抽冷气,喊都喊不出来了。
看到杨昆脸上专注而兴奋、甚至带点疯狂的表情,那个带头的青年把警棍扔了过来。
人都有从众性,见有人带头,另外两个青年便也照做了。
依然攥着痛哭流涕的张凯手指不放,杨昆俯身拾起一支橡胶棍,在手里掂了掂份量,突然在张凯背后用力踹了一脚,同时右手往前一送,推得他踉踉跄跄地朝前扑去。
几个青年连忙抢上来要扶,杨昆猛地往前蹿了一步,挥起一尺半长的警棍,迎面朝偷袭他的青年脑袋上砸去。
那青年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右手一格,警棍带着风声正砸到他小臂上,疼得他哎呀一声,话音未落,杨昆第二棍又砸了下来,那青年勉强向旁边闪了一下,躲过第二棍却躲不过第三棍,“噗”的一声闷响,右肩挨个正着。
橡胶警棍软中带硬,砸到身上不会立即见血,却着实疼得令人无法忍受,那青年的抗击打能力远远比不上肌肉发达的杨昆,只是两下,便疼得丧失了抵抗意识,用没受伤的左手捂住脑袋,转身就跑。
向来得势不饶人的杨昆哪容他就这么轻易跑掉,紧赶两步,一棍正敲在他后背上。
那青年眼前一黑,疼得差点背过气去,脚底下拌蒜,扑通一下摔了个马趴,杨昆手下不停,举起棍子,照准他的小腿肚,“噗”、“噗”,两条腿上各来了一下。
形势瞬间逆转,张凯和另外两名青年同时愣了一下,才各自反应过来,年龄最大的青年扑过来想抱住杨昆,张凯和另外一人则抢过去捡地上的警棍。
听到脚步声,杨昆反手就是一棍,正抽在来人的左臂上,不等他痛呼出声,朝着他肋下连抽两棍,抬脚将他踹倒在地,顺手在他小腿肚上又补了一棍子。
听到同伴连声惨叫,张凯和剩下那名青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怯意,看着面色阴沉得可怕的杨昆,张凯犹豫片刻,忽然“啊~”地大叫一声,挥舞着橡胶棍向他冲来。
对于这种毫无章法可言的攻击,杨昆只是不屑地哂笑一声,轻而易举地格开张凯砸过来的警棍,冷不丁一脚踹中他的膝盖,张凯疼得右腿一软,刚来得惨叫出口,右手腕子上又中一棍,疼得拿捏不住,撒手丢掉了刚捡起来不久的家伙。
最后那名青年很光棍地扔掉家伙,“不打了,认输。”
杨昆咧了下嘴角,用手里的警棍指指他,“你,回去叫张凯的父母来学校领人。”
青年犹豫了一下,对张凯说:“你忍一下,很快回来。”
张凯跪坐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说不出话来。
杨昆依次捡起三支警棍,走到偷袭他的那个青年面前,揪着头发把他从地上提溜了起来,也不管他哭爹喊妈的求饶,牵狗似地拉着,跌跌撞撞地朝大门走去。
经过张凯身边时,杨昆对他说:“你、还有他,过来,要觉得能跑过我,尽管试试。”
在上百名几近石化的师生们的注目下,杨昆走到侧门前,问两名政教处的干事:“这事你们管不管?”
高个卷毛干事看看被他揪着头发的青年,眼中闪过一丝惧意,说:“校门外的事,咱们管不着。”
在肚子里骂了声“废物”,杨昆向围观的人群扫了一眼,看见魏令军正满脸兴奋地朝自己挑着大拇指,便向他招了招手。
魏令军挤过来,隔着栅栏门问杨昆:“用帮忙不?”
杨昆低声对他说:“去小卖铺打110,就说有社会青年来一中勒索、殴打学生,电话费我回头给你。”
魏令军嗯了一声,回头挤出看热闹的人群,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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