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强烈的表演欲望所驱使，叶小换表现得愈发自信，和舞伴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现场的气氛也一次比一次热烈。

现场观众们的反应也各有不同。

听第一遍，舞跳得不错，至于歌嘛……呵呵！

听第二遍，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听第三遍，嗯，节奏还行。

第四遍、第五遍，尼玛，根本停不下来……

于是乎，这帮在音乐圈、摇滚圈里混了不少年头的老炮们就成了第一批被神曲洗脑的“受害者”。

田真一边鼓掌，一边对杨昆说：“唱得不错，舞跳得也好，是个好苗子，只是欠缺点舞台经验而已，咱们国内现在挺缺这种既能唱又能跳的年轻女歌手，找个名师指点一下，应该很容易就能唱出来。”

张导也同意她的看法，“对于一个从来没拍过戏的新人来说，这孩子的镜头感挺不错的，要不是演出服还没做好，现在拍的这些素材就能直接拿到MTV里用了，我就觉得吧，以她这么好的形象和天分，除了请名师指点唱功和舞蹈以外，还可以考虑到北影或中戏去系统地学习一下表演，应该对她更有帮助。”

听这两位都有自居伯乐的想法，杨昆的小心肝就是一通乱颤，幸亏这话是私下里说的，要是让叶小换听见，小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

“二位太抬举了，她今年才上高二，家里的意思是准备让她考大学，到时如果想考艺术院校的话，肯定还得麻烦您二位帮忙。”虽然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杨昆还是连连逊谢，忽又想起一件事来，“田姐，您不用录歌了么？”

田真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调太欢乐了，我都让她们给拐跑了，今儿也不录了，看你们玩吧。”

杨昆仰头打了个哈哈，笑声中颇有几分得意的意思。

看看时间，差几分钟不到1点，他觉得是时候给人家腾地方了，正打算下场通知她们，那位张经理挤到他身边，说：“刚才打过电话，后面那位主儿正陪朋友吃饭，把预约给取消了，要是想接着用，我可以优先帮你们安排。”

和叶小换一商量，她觉得现在状态正好，想接着再录几次。

又试录了一次，录音师找到杨昆商量，说后面这几次的效果都不错，基本上已经达到了理想状态，再录下去应该也没什么明显的改善，下面是不是把这些临时观众们请出去，换一个纯净的环境再试几次。

虽然不是专业干这个的，不过杨昆也知道，哪怕观众们再守规矩，这人一多了，对整个大厅的吸音、反射效果都有影响，再说女孩们连唱带跳地折腾了好几遍，体力也消耗得比较严重，正好趁清场这段时间让她们多休息一会。

听工作人员劝大家离开，田真和张导也跟着人群往外走，杨昆拦住她说：“田姐，您是专业人士，帮忙指导一下呗？”

田真笑着摇头，“要说专业人士，在场的差不多都是，咱们熟归熟，规矩还是要讲的，我正好想跟张导讨教些拍摄方面的经验，等你们录完了，我请大伙吃饭。”

杨昆就不再多劝。

休息了约有20来分钟，录音继续。

戴着监听耳机，坐在调音台旁，刚听到主歌部分，杨昆就不由自主地暗自摇头。

失去了观众的支持，小叶子的情绪明显没有刚才那么饱满了。

正在考虑一会该怎么开导她时，胳膊被录音师拍了一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位张经理正从门缝里朝自己招手。

摘下耳机，杨昆跟着张经理走到门外，轻轻掩上厅门，低声问：“有事？”

张经理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是这样的，这个时间档不是别人预订的么，刚才也说好了不来的，可没成想她又来了，连个招呼也没打，您瞧这事……”

杨昆微微皱眉，“这事跟我们没关系吧？”

张经理敬了支烟过来，赔笑道：“按理说是没关系，不过您也知道，干咱们这行的，全指望圈里朋友捧场，这位呢，又是咱们的老主顾，所以我就想跟您打个商量，看能不能提前把地方腾出来，费用方面，我一分不少地退给您，这小半个钟头就当赔礼了。”

杨昆自然不会把这几百块钱放在眼里，只是以叶小换刚才的表现来看，再录下去估计也不会有太好的效果，徒费时间和精力而已，勉强点点头，“那好吧，我进去跟大伙商量一下。”

“谢了您呐！”

回到录音厅，叶小换正因为刚才这遍的效果不理想而生闷气呢，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不乐意了，“别人是主顾，难道咱们就不是了，凭什么让咱们腾地方？”

杨昆劝她：“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大伙也都累了，再录下去就成疲劳战术了，要我说咱们今天就这样，等母带做出来，觉得效果不好，咱们再补录就是。”

录音师也在旁边劝：“刚才录的几遍其实已经很不错了，经过修音、压缩、EQ、混响等技术处理后，保证能达到CD的音质。”

叶小换还是不肯轻易言弃，坚持道：“再录一次！”

杨昆知道她的脾气，好笑地摇摇头，朝等在厅门处的张经理比了个手势，“10分钟。”

现实往往就是这样，当你越是努力地想要得到某种效果或目的时，却偏偏无法如愿。

叶小换毕竟还太年轻，虽然各方面都很优秀，在情绪的控制和处理上却欠些火候，加上本身也已经很疲累了，最后一次发挥得连刚才的一半功力都没有，刚进副歌，她自己就先喊停了，“不行不行，这次没准备好，重来。”

杨昆虽然觉得女孩有些任性，却也被她这种百折不挠的劲头所感染，抬腕看表，朝录音师比了个手势，“再来最后一次。”

迎上男友鼓励的眼神，叶小换作了几个深呼吸，使劲挥了几下小拳头给自己鼓劲，“加油，这次一定行的！”

这次发挥得还算正常，前奏、主歌、副歌……刚进入第二节主歌，猛听见“砰”的一声，杨昆诧异地抬起头，就见有人用力推开厅门，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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